第1章 序(1 / 3)

飛天遁地,移山倒海,神遊天外,瞬息萬裏。神之一說,源遠流長,亙古不絕。哪怕是科技高度發達的今天和以後,依然有人確信有某種神秘存在。圓圈越大,未知越多,科學永遠不能解釋所有。不過即使科學解釋不了某些現象,但唯物者卻絕對否認仙神一說。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科學和仙神成了矛盾的對立麵,尤其是失去了信仰,既不拜耶穌也不拜玉皇的人們,隻要說什麼修仙,那必然是玄幻,是虛假的。一切不能用實驗進行還原的學說,在科學麵前都被嗤之以鼻,科學家根本就不跟你爭辯,隻是一句話,拿來我看或者做給我看。其實,一個人的眼界又能有多大,相對宇宙的浩渺,無異一粒原子比之地球;相對億萬個世紀,五千年的文明,最多是無盡鐵軌上的一根橫向細微的刻痕而已。用已知的寸光來否定未知的光年,真的正確嗎?

其實這是個無聊的話題,對普通人來說,柴米油鹽醬醋茶,吃穿住用才是主題。神仙有無,沒絲毫相關,一切都得靠自己。這個命題在徐慎獨腦子裏就從沒出現過,雖然也看過一些YY網絡小說,但不會當真,他是純唯物論者,學習的是空間物理學,其玄幻程度不亞於神仙學說的一門學科。

他導師的理論是,空間由虛空間和實空間組成,實空間又分為正空間和負空間。這裏的虛空間相當於古神話裏的混沌,導師把它比喻作放電影的銀幕,正空間和負空間就是同時在這幅幕布上放映的兩部影片。正負空間的物理距離可以說為零,相互交融,但彼此無視,互不幹連。就像兩部電影裏的人和物隻與本片內的人和物發生關係。彼此有形有質,但穿過對方如同幻影。之所以會如此,導師認為是‘虛’的作用。‘虛’,在實空間的角度可以看做虛無,但在虛空間裏,卻是構成虛空間的基礎。

徐慎獨被保送讀本校的研究生,在本科的最後一個學期提前進入了導師的實驗室,給幾個博士師兄當助手,課題是‘破碎虛空’。名字取得有些玄幻,內容是怎麼讓飛船突破空間限製進入虛空航行。這個虛空間,在科幻小說裏,被定義為亞空間,次空間或曲度空間等。

畢竟宇宙相對於人類來說,太過龐大,星係時間的距離太過遙遠,速度又被限定(超不過光速),要想在有生之年涉足其他星係,必須另辟蹊徑。空間折疊以及蟲洞確實存在,卻依然滿足不了人類遠足的需要,且不說天然蟲洞穩定與否,其分布實在太不符合人類的需求,從地球到第一個已知蟲洞的距離依然是若幹光年。

以人類有限的生命計算,星係之間的一次旅行,從千萬年縮短到隻需要一輩子的時間,不能不說是個劃時代的進步。可這種進步讓人鬱悶得想哭,誰從一出生就從地球出發,在空寂冰冷的太空度過一輩子,生命終結時才到達終點?於是,有人想突破光速,有人想製造人工蟲洞,而徐慎獨導師的異想天開是“破碎虛空”。

不過徐慎獨絕不希望這是異想天開,他祈盼課題組早日取得成果,夢想有朝一日,能突破虛空,瞬息萬裏,暢遊美輪美奐的無盡星河。他沒想到的是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不僅破碎虛空,而且觸摸到了仙神的足跡,並且探究一番仙神玄妙與科學技術的優劣,再試圖用科學來解讀仙神,看著兩者是否有共同點。隻不過這一切都不是以他意願的方式。

這一天,徐慎獨剛與女友分手,不痛苦,不激動,不鬱悶,不感傷,平平淡淡,一如既往,因為本科畢業了呀。時下大學生的戀愛,以攜手一生為目的的不多,更像一種消耗激素,填補空虛,增添情感經曆的自修課。要是某人大學時沒談過戀愛,有成為別人無惡意的笑料的可能,就像大學生中經常發生的取笑某某人多大年齡了還是處男處女一樣,自己的回憶中也或許會少了些精彩,多了些遺憾。一旦畢業,那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了結了,家庭,地域,工作,收入等等,分手的理由不要太多。能走到一起的,也不是沒有,若隻是單方糾纏,真的就不是很理智。

徐慎獨很理智,揮揮手,送別不帶走一絲雲彩的女友,她很向往象牙塔外的精彩,而自己留戀塔內的神秘,他讀研了。以前用的筆記本電腦在放假前那段混亂的日子裏被人順走了,也好,算是跟過去做個了斷,在跟女友告別的日子,重新去買個新的,祈願一個好的開始。

抱著一台最新款的鈹晶芯片筆記本電腦返校,準備回宿舍計劃一下暑假生活。夏季的校園濃蔭遮覆,花紅柳綠,暑氣隨著喧囂而飛揚的學子們出校度假去了,林**上清爽宜人。很多人計劃假期去旅遊,其實不如留在學校,雖然都是些刻意雕琢的半自然風景,卻也賞心悅目。假山荷塘,小橋流水,江南園林,曲徑通幽,藝術館五光十色,博物館古色古香,美景一直在身邊,都四年了,怎麼就視而不見。還不塞車,不擁擠,不需門票,不用導遊,不必吃高價劣質飯菜,不必買質劣價優的紀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