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離開這裏!”藍天罡如被剁去尾巴的猢猻,一下子竄起老脯真難為他一個沒有腿的人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要離開?這麼好的地方……那個,歐陽小子還沒答應娶你呢。”
“他不會娶我的,他要娶的是雪兒。”蘭若幽幽道。
“臭小子!我饒不了他——”藍天罡恨道,雙臂一撐就朝屋外縱去。
“你做什麼?我不許你去!”蘭若一把攔下他。
“我要找那小子算帳去!怎麼可以這麼言而無信,明明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你果然又要挾他。你覺得他可能會娶我嗎?弑師滅門的仇恨怎麼可能輕易化解,心中有恨,就算他被迫娶了我,又怎麼可能會愛我?”蘭若冷然道。她的冷靜讓藍天罡愈加不安。
“可是你喜歡他呀!”
“不了,現在不了……”蘭若扭過臉去,不讓藍天罡看到她的表情。
‘我發誓!等你解了毒,我就再不會糾纏你了……’她聲淚俱下地哀求的情形仿佛就在昨天。現在毒已經解了,她還有什麼理由留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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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鴻慚不知自己最近是怎麼了,做什麼都提不起勁,經常會莫明奇妙地失神,有時又煩躁得想對天嘶吼兩聲。跨上追風,感受著超越風的速度,隻在這短暫的時刻他的心情才不那麼沉甸甸的。
是她,遠遠的竹林邊那道倉惶避去的纖影,雖然隔得這麼遠,歐陽鴻慚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自從那日後,她似乎一直在有意躲著他,有時遠遠地路中相遇她不是掉轉頭就是繞道賺還故意裝作沒看見他。好幾次歐陽鴻慚都想抓住她,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就算抓住她了又能說什麼呢?歐陽鴻慚遠遠目送那纖弱的身影消失在竹海,她定是又往石掌櫃夫婦處去了。聽雷逸說石坤已經能起身了,都是靠她的靈藥和針灸之術才能恢複得那麼好。她還是原來的那個她:善良,重情重義……回想自己這段日子對她的冷漠,他隻顧自己的仇恨,何曾從她的角度認直考慢,這樣的身世,她何嚐有得選擇,上輩們的罪惡與她又有何關聯?她隻是一個幼失雙親的孤苦女孩子。
想想自己許久都不曾探望石掌櫃了,這似乎禮節上說不過去。給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歐陽鴻慚大踏步向那濃蔭之下的平房走去。
“伯伯!你這腿近日可覺有些力氣了?”蘭若給石坤的雙腿仔細地檢視一番後笑問。
“好多了,酸麻感覺少了許多,我都能從這裏晃到前廳去了。”石坤道。
“是啊!比前不知好了多少,看這腿肚子也長肉了哩。”關月荷亦笑道。
“如此就好,伯伯以後每日不可久坐,稍稍動動腿,但也不可過於勞乏。以後,蘭若不能在二老身邊照顧了,伯伯伯母一定要保重啊……”說著說著,蘭若的聲音變作了哭腔。
“若兒……你在說什麼呀?”關月荷一把摟住她,慌道。
“伯母,蘭若今日是來向二老辭行的。”蘭若吸了吸鼻子,硬著喉嚨道。
“為什麼要卓如今你還能去哪裏呀!”關月荷也哭起來。
“我去找老夫人!”石坤騰地從椅中站起身怒道。
“石伯伯!”蘭若趕緊一把扶住險些摔倒的石坤“老夫人並不知,是若兒自己打算走的,這裏本來我就不算久待的,現在一切安置妥當了,我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了”蘭若垂下眼簾。
石坤正欲答言,忽有小丫頭來報“老爺夫人,歐陽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