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歐陽鴻慚與雷揚快馬加鞭向懷來方向疾馳,在弛出十數裏地,途經一片鬆崗。
“這一路可真夠荒涼的,行了這麼遠竟沒見一處人煙。”雷揚忍不住向歐陽鴻慚道。他這表弟這一路臉色都冷硬如棺材板,一言不發。雷揚知他還在為遲來一步而自責。
“嗯,過了這片鬆崗就可望見懷來城了。”歐陽鴻慚漫應道。
“但願皇上是平安撤入城中了。”雷揚望天祈道。
“噓!林中有人……”歐陽鴻慚放慢速度,沉聲道。
雷揚嚇一跳,忙也提了提韁繩緩下馬速,一麵四處張望“沒人……”
“莫出聲!”
雷揚沒敢則聲,也學歐陽鴻慚豎起耳朵聽,可除了鬆風陣陣,他什麼也沒聽出來。
歐陽鴻慚將馬勒住,在一棵下。並沒有抬頭,卻向頭頂方向一彈指。
“啊呀!”一名黑衣人慘叫著從天而降,重重摔在地,所幸地上鋪著厚積的鬆針,其人摔得雖狼狽卻沒受傷,他連滾帶爬著好不容易起身,“刷!”眼前銀光一閃,涼徹骨髓的劍鋒架上他的脖子。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埋伏?”歐陽鴻慚冷道。
“是……是……歐陽少俠嗎……”黑衣人緩緩將兩手舉過頂。“小的奉我家老爺之命專在此相候。”
“你家老爺?他怎知道我會經過此?”歐陽鴻慚厲聲道。
“我家老爺這是這麼吩咐小的的,他說歐陽少俠你定會經過此路的,他讓我來此接應你,”
“你家老爺是誰?”
“喲……看我這糊塗勁!”黑衣人啪給自己一個嘴巴“我家老爺就是林大嶽林尚書啊!”
他?他怎麼來了?歐陽鴻慚心中詫異。
因為林大嶽素來是歐陽鴻慚尊敬的武林長宅再宅這次雷家的事他也出了很多力,所以心中雖有疑惑,但他並沒有多想。“林老前輩現在何處?”歐陽鴻慚問。
“兩位請隨我來!”黑衣人道。
在黑衣人的帶領下,三人避開大道,向一條羊腸般的小徑插過去,彎彎曲曲不知走了多遠,前方來到一個隱蔽的山溝。
“到了。”黑衣人道。
“這裏?”歐陽鴻慚四處一望,除了亂草萋迷,荊棘叢生,眼前哪有半個人影。心中一惱,寶劍刷地又架上了黑衣人的脖子。
“老……老……老爺……快出來呀……”黑衣人嚇得兩腿打戰。
“哎呀!歐陽賢侄——!”一聲驚呼,林大嶽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
“前輩你……從哪兒出來的?”歐陽鴻慚瞪大眼仔細打量四周,沒有哪兒可藏身呀!
“你們隨我來!”林大嶽道。說著將二人帶至一蓬將有一人多高的茅草前。隻見他撥開茅草叢,其後是一塊長滿苔蘚的青石。林大嶽彎下腰向青石下摸索一陣子,嘩地一響,青石向旁移開,露出一個一人多高圓圓的洞口來,洞口黑黝黝的,站在洞口爆歐陽鴻慚就覺陰風陣陣撲麵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歐陽鴻慚驚道。
“先進來再說吧。”林大嶽道,自己先跨進去。
林大嶽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個火把點上,火光照亮洞中。
“想不到裏麵還挺寬敞!”雷揚四麵打量著驚呼。這似乎不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洞壁上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洞口有些窄,裏麵寬敞處卻是容幾十人都不成問題。
“前輩……”歐陽鴻慚剛一開口,就被林大嶽截斷話鋒。
“賢侄啊!事關緊急,我就長話短說吧,皇帝被匈奴人擄去了!”
“啊?”歐陽鴻慚和雷揚同時一聲驚喘,心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前輩何處得來消息?”歐陽鴻慚半日才艱難問道。
“你們走後,於大人放心不下,要我帶幾個人前來接應你們。我前腳剛到懷來,就聽到匈奴大軍挾萬歲爺逼城的消息!”
“那城門開了嗎?”雷揚迫不及待問。
“哪能啊!城門一開,匈奴鐵騎勢必蜂擁而入,過居庸關就能直逼京城了!那些撻子逼了一夜,守城的將領亦在城頭與其周旋了一夜,撻子們見實在無機可乘才退去。”林大嶽道。
“那就眼睜睜看著皇上被他們挾走啊!”雷揚頓足道。
“你懂什麼?君為輕社稷為重!萬歲爺不會怪大臣們這麼做的!”林大嶽厲聲叱道。
“可是……”雷揚一時語塞,急得額頭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