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敢不敢將那夜的真相公諸於天下？”伍三通似笑非笑道。
“有何不敢？林某素來認為磊落君子，天下事無不可對人言者。那夜你等不也親見了，魔眾計劃掃蕩華山，卻不知咱們已張好網等著他們了。一番激戰，魔教聖女藍蘭被擒獲，誰知那妖婦竟以美色逍遙俠風舞揚與之私相勾結，可巧教老夫撞上他二人的苟且之事，風舞揚一時羞愧難禁，與妖婦雙雙投崖自盡……”
“休得胡言！”蘭若氣得發抖“我娘死得那麼慘……你居然還在此辱她清白，你的心腸是有多惡毒啊……”
“我正是心存仁慈，才會惹來今日煩心。當日我姑念風舞揚的俠名，念他是條漢子，更何況新婚的妻子還懷著身孕，我不忍他因此事身敗名裂，更不忍他的後人從此亦遭世人唾罵。故此我才編造了風舞揚舍身取義的謊言，保住了他的身名。卻沒想到我這一念之仁竟引來別人的猜忌，以為我這般遮掩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歐陽賢侄，今日之事，希望你不要怨老夫，要怨就怨某些多事之人吧。”林大嶽道。
“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風舞揚本來就是風流之人，這種事他倒也做的出。”
人群內傳出三三兩兩的低語。
“噗——哈哈哈！”伍三通忽爆出一陣大笑“好個磊落君子！好臭不要臉，這倒成了我們在攪屎了！好，好……就算事實如此，是風舞揚風流成性色膽包天。那其他人呢？那些不入流的武混混們雖是死不足惜，但你殺他們的用意同樣見不得光。他們雖可惡卻罪不至死，之所以惹來殺身之禍皆因為他們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我說的可對，林大人？”
林大嶽麵色發青，半天作不得聲。
“我說你們說話能不能痛快點？這麼藏一半露一半幹什麼，猜燈謎啊！”藍天罡終於沉不住氣吼道。
“當年事情是因我華山派引起的，還是我來說吧。”莫羽清上前一步道。“我還記得那一天與住日並無不同，忽有弟子來報，有一本門弟子被人殺死在山門前，門上蘸血書了一行字：‘月黑風高夜，血洗華山時。’我去看時，字上血跡尚淋漓，卻左右並未見半個人影。那被殺的是一名剛剛入門不久的弟子，年方弱冠……孩子父親將其托付的情景尚曆曆在目，如今人就沒了，卻教我如何跟其家人交待。莫某接手本派事務以來，這是絕無僅有的。派中弟子被人殺死在家門口，對華山派來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雖事隔多年，莫老兒再回首這件往事，依然激憤不已。
“當時我派中眾弟子弑血發誓，定要將行凶之人千刀萬剮。可我們連誰人留的字都不知，卻找誰報仇？這時就有弟子懷疑是黑月教，因為時年黑月教江湖，四處燒殺擄掠，早已是人神共番而且這門上血字，頭兩個就是黑月。當時我這心裏就沒了底，若真是黑月教，僅憑我一派之力是萬萬無法與之抗衡的，於是我就想到求助於武林別派。說起來得感謝林大人，因為他振臂一呼，群英百應，不幾日，八大派的高手就齊聚華山，更有各路豪傑趨之若鶩。”莫羽清頓住，朝林大嶽拱了拱手。
林大嶽清了清嗓子，肚子挺了挺“嗯……客氣。”一副我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派頭。
“切……”藍天罡望空泛了個大白眼。
蘭若卻已緊張得雙手發麻，她知道，接下來莫羽清要說的，就是她這麼年尋覓卻又無從覓起的真相了。
“然而，就這麼空等了十多天，也沒見半個黑月教的人闖進來。難道是消息走露了敵人有所察覺？還是有人故意在戲弄我們。說實話，當時我的心裏也沒底。其實深想一想，黑月教若果然有屠我華山之意，那他們就著實有些犯糊塗。因為他們不管去犯哪門哪派，都比來犯華山來得明智。誰都知道，自古華山一條道！從山下往山上，不用別的，就是這天梯一般的石階就會耗盡來人的氣力，更別說沿途天險重重，有命上得來，也未必有命回得去。大湊在一處這麼一合計，就說會不會是黑月教的調虎離山之計？大家道心不定了，陸續的有人離去，到最後，潛心留下來幫忙的，隻有逍遙俠風舞揚，峨眉的枯竹，南少林的寂空，共伍兄四個人。”莫羽清長籲了口氣，半日又道“我為什麼要說隻有這幾位是真心幫忙的，說到此，我就不得不說一說伍兄說的那些個武混混。來的人多了，難免魚龍混雜，這些混混為首是一個叫柳子青的浪蕩子，素來在江湖中就沒個好名聲，是個好色之徒。但他們打著來幫忙的幌子，我也不好拒之門外。”
“你拉拉雜雜說了這麼久，到底想說什麼！你當咱們是來聽你說書的嗎？還要來個請聽下回分解不成！”藍天罡不耐地打斷莫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