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不要打斷人家。”蘭若責道，又朝莫羽清欠身陪笑“莫掌門勿怪，您說下去”
藍天罡氣哼哼地閉了嘴。
莫羽清麵無表情斜睨了藍天罡一眼，徐徐又道“也許世人多已經記不清了，我卻忘不了那個日子。九月初片果然是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我與老友們百無聊賴之下就在廳中圍棋閑話，風舞揚在旁略站了站，與往時一樣信步溜達出去。當時我並不以為意，因為他年輕人心性，與我們這些老氣橫秋的老們到底合不來些。再者他藝高人膽大，這樣獨自夜行山上也不是第一次，我便沒有囑弟子隨從。這裏我等正在酣戰之際，就聽遠遠半山腰處傳來陣陣嘈雜人聲，初時我們也沒甚在意，我說過，那些個武混混也在這裏，平日就好聚在一處呼籌喝碼耍錢吃酒。我還記得，當時枯竹師太忽重重頓下手中棋子，皺眉道‘鬧心！這幫狗東西這些日子死賴在這裏為哪般？虧得前日我遣回了兩個弟子，不然這會子還不知要出多少亂子。’聽罷大家也就哈哈一笑，未往他處深思。這時忽有我派中弟子慌亂來報，說黑月教的人殺上來了。我們幾個聽了，驚得將棋盤都掀翻在地，也顧不得收拾，紛紛各自抄起就衝出去。”
“你這老狗如何也血口噴人？老子從來就不曾派人攻爾華山！早知道當年就真的血洗了你的老巢，這樣我的蘭兒就不會枉死了……”藍天罡痛罵，罵到最後嗚咽出聲。
“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你女兒怎麼死的？想知道就給我住口！說真的，看到你這副嘴臉我還真懶得說下去了，十七年前若換作死的是你，那才大快人心呢！”莫羽清終於忍無可忍罵道。
“好你個老東西！逼死我女兒，今番還這般輕侮老夫，我跟你拚了——”藍天罡氣急敗壞地嘶吼，袖中鐵鏈鋼鉤應聲而出，直逼莫羽清喉嚨而去。
“拚就拚了，誰還怕你不成。”莫羽清從容拔劍相迎，眨眼兩人已纏鬥在一處。
“外公你有完沒完！你到底要鬧得什麼時候？快住手！”蘭若聲嘶力竭尖叫道，她已被外公藍天罡氣得雙眼發昏。
“憑什麼我住手？你沒見他老小子要殺你外公我嗎？除非他先停手……”藍天罡寸步不讓。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一聲斷喝聲若洪鍾，這回出聲的是伍三通。
“既是恩人發話，藍某不得不尊從……”藍天罡咕噥著，收臂側身，就要跳出圈外。
莫羽清未防藍天罡驟然撤身，他這一劍已收不住勢，迎頭筆直奔伍三通前心而去。莫羽清心下大驚，半空裏生生一擰身，劍鋒偏了幾許“噗！”地貫入伍三通左臂之中。
“呀……”一片抽氣之聲。
“老友……這可如何是好……”莫羽清倉惶穩住身形，任憑劍穿於伍三通臂中，也不敢動手往外拔，急得紮煞著兩手渾然沒了主意。
“唉呀……恩人！這個……”藍天罡也急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