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起身,就那樣麵無表情看著吳霓,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我可以從她一點一點冷下的眼眸裏知道,她現在正對我進行怎樣的猜想。
就在我們雙方對視的時候,易晉從門外走了進來,然後擋在了我和吳霓中間,接著便攬住我肩膀說:“別讓老人家擔心,先出門。”
說完,便帶著我朝病房外走,吳霓站在那一直一直都沒有動。
等我們再次到達老爺子病床前,老爺子隨口問了我句怎麼了,我說隻是海鮮吃多了,有點不舒服,老爺子現在根本沒有往那方麵想,聽到我這句話後,便叮囑我,讓我找個醫生看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我說了一個好字。
我們並沒有在這裏逗留多久,因為老爺子的精神明顯沒有以前了,易晉說了幾句後,便帶著我出了門。
我們才走了沒多遠,吳霓便從後麵追了出來,她說:“易晉。”
易晉聽到吳霓的聲音,便帶著我停了下來。
吳霓很快走到了我們麵前,她到達易晉麵前後,便笑著說:“我隻是想問問你,今天晚上你回家嗎?”
易晉臉上沒有多少表情,而是低聲回了她一句:“這幾天我都有事。”
易晉沒有說太多話,又帶著我轉身要走時,吳霓幹脆從後麵一把拉住了我們,她眼神裏是惶恐甚至是哀求,她說:“你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家了,易晉,我爸爸今天晚上來家裏吃飯,你就當我求你,給我個麵子行嗎?”
現在這個時候,易晉顯然沒有什麼心情來應付吳霓,於曼婷正好走了上來,易晉又直接吩咐了一句:“送她回家。”
說完,將吳霓攀住他手腕的手給撥開了,他繼續牽著我朝走廊那端走,吳霓還想追上來,於曼婷已經攔住了她。
到達醫院外後,易晉帶著我上了我車,他吩咐了司機說回別墅後,便往我身上添了一件衣服,然後就什麼都沒說,我也沒有主動開口說什麼。
車子差不多二三十分鍾就停在了家門口,易晉牽著我下來車,到達大廳內,仆人便迎了上來,易晉隻簡短的吩咐:“讓醫生過來一趟。”
仆人知道我那天嘔吐的厲害,所以不敢再問什麼,立馬就去打電話給醫生。
很快易晉就將我帶到了臥室內,我剛坐在床上,房門傳來一聲哢噠聲,易晉走了過來站在我麵前看向我,我始終是低著頭的,沒有看他。
對於我這樣的一個動作,讓易晉很不悅,他說:“抬起頭來看我。”
我坐在那不動,易晉加重了音量,又再次重複了一句:“易小樊,現在我讓你立馬抬頭看著我。”
差不多二十幾秒,我按照他的話,抬起臉看向他。
易晉沒有一句廢話,而是直接切入主題問:“為什麼嘔吐。”
我說:“我不是醫生,我不知道。”
他又再次問:“嘔吐的原因。”
我繼續答:“我不知道。”便繼續低垂著腦袋。
易晉沒有再逼問我什麼,因為這種東西就算不老實回答,之後醫生來了,一樣也瞞不住,於是在等待醫生的這段時間裏,易晉顯得有絲焦慮,他在陽台上抽了兩根煙,又接了好幾通工作上的電話,我坐在房間裏,可以看見正在抽煙打電話的他,眉間隱隱藏著不耐煩。
手上沒抽完的煙,在陽台上擰了又擰,直到成了手指尖的碎屑,他才停下了手,掛斷了最後一通電話,然後將手機留在陽台上,推門走了進來,樓下傳來了醫生的腳步聲。
沒多久仆人便從樓下帶著醫生徑直往上走了來,易晉走過去將門給拉開,那醫生正好到達門口,看到門開得這樣及時,抬臉一看開門的人是易晉,便立馬喚了句:“易先生。”
易晉嗯了一聲,然後對醫生說:“先進來再說。”
那醫生不敢耽誤時間,在易晉從門口轉身那一刻,他也緊跟著走了進來,仆人估計已經在電話內和醫生說了我的情況,所以當易晉坐在沙發上再次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時,那醫生也什麼話都沒說,放下手上的醫藥箱,走上來便替我診脈。
我很配合沒有一絲掙紮,那醫生診了又診,反反複複好幾次後,他手從我手腕上收了回來,然後轉過身朝著易晉走了過去,到達易晉麵前後,他笑著說:“易先生,易小姐會嘔吐這麼嚴重的原因,是懷孕了,正好兩個月。”
易晉剛要在煙灰缸內彈煙灰的手,便硬生生在那頓了一下,他看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