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反手將我用力一推,我整個人就被她推倒在地,她居高臨下站在我麵前說:“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把孩子給你。”
我再次站了起來,她又反手把我推了下去,我整個人再次摔在地上。
她指著我說:“把東西交出來。”
我趴在地下,看向她問:“你什麼意思?”
趙曉文笑著說:“你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誰要你孩子的命難道還要我來說明白?”
我說:“於正和?”
正當我話剛落音,我們身後突然有束光照了過來,那束光準確無比的朝著我身後穿透而過。
我無比清晰的聽到我身後傳來孩子清脆的啼哭聲,我從地下猛的回頭一看。
我身後是一片懸崖,懸崖後麵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岸邊上長著一棵枯樹,枯樹上麵吊著一個孩子,孩子懸空的雙腳下是翻騰的海浪,而掉在那棵枯樹上麵的孩子,是小奇……
這一刻我整個人絕望又無力到了頂點,我看了一眼哭鬧著的小奇,他哭著朝我喊著,媽媽,媽媽。
他的身體隨著風不斷在搖晃,我不敢應答他,我怕他激動,牽扯到他的身體,把那枯樹搖晃斷裂,我甚至不敢出聲。
隻能在小奇和趙曉文之間來回看了一眼。
我聽見我喉嚨發出無比嘶啞的聲音,這一刻我投降了,我認輸了,我什麼都不想要了,我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能不能先把小奇放下來,我什麼都願意。”我從地下爬了過去,迅速爬到趙曉文的腳下,我抱住她雙腿說:“曉文,你就當我也放過你一次的機會上,放過小奇行不行,他真的還隻是一個孩子,他真的什麼都不懂,我求你,我真的求你了,我給你磕頭了,行不行,行不行!”
我在地下不斷地磕著頭,無比惶恐的磕著頭,這一刻的我,已經理智全失,小奇在我身後的喊叫聲,就像一隻魔鬼的手,在我心上反複蹂躪,我真的認輸了……
趙曉文居高臨下的看著在地下不斷狠狠哀求著她的我,她的笑聲在這樣的夜裏越來越陰冷,那些風隨著她的笑聲,刮在我臉上,就像刀子一樣在剮。
她笑聲一落,她抬腳忽然將我往地下狠狠一踹,我感覺我身體瞬間滾出了好遠,耳邊是沙石聲,是海浪聲,是風聲,還有伴隨小奇的驚嚇聲。
當我感覺我身體已經停止滾動,禁止後,我嘴裏全都是沙礫,連嗓子眼裏都不例外,我趴在地下,緩解了好久腰間的疼痛,我想從地下抬起臉來。
可就在此時趙曉文走了過來,她抬腳便踩在了我撐在地麵的手,尖銳的疼痛從指尖傳來,我趴在地下控製不住的慘叫了出來。
她帶著十足的恨意說:“你知道嗎?易小樊,我等這一刻很久,對,就是這樣,聽著你在我身下慘叫,掙紮,求饒,你知道我有多痛快嗎?這麼久以來,我就像是你的影子,無時無刻不是圍著你轉,可憑什麼?我比你差在哪裏了?憑什麼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
我的慘叫聲越來越大,趙曉文的力道也隨之越來越用力。
這個時候,有好幾輛車迅速從我們身後開了過來。
趙曉文起先並未理會,她以為是自己人,當她感覺下來的腳步聲有些不對的時,她這才回過頭一看,後麵全都是清一色的警車。
那些警燈開著大燈,一齊照射在我們身上,車上下十幾個警察,手中的槍齊刷刷對準了我們。
趙曉文眼裏全都是錯愕與驚慌,她踩在我手上的腳立即一收,下意識舉起雙手麵對著持槍的警察。
趙曉文嘴裏下意識說了一句:“我沒有幹壞事,我不是壞人,你們別用槍指著我。”
可那些警察均是一言不發,也沒有將槍放下。
半晌,又是一輛車朝這邊開了過來,那些圍著我們的警察自動讓了一條路,那輛車開了進來後,車上下來兩三個人,最先走下來的人是易晉,而另外三個仍舊是穿著製服的警察。
趙曉文在看到易晉那一刻,整個身體搖晃了一下,當易晉冷冷的目光射向她那一刻,趙曉文雙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她自言自語一般問:“怎麼會有警察?為什麼會有警察?他們不是說過不會有警察嗎?為什麼會這樣?”
她惶恐的望著四周,可是一個她的人也沒有。
易晉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停在了她的麵前問:“你想問的是於正和跟吳誌軍去了哪裏是嗎?”
趙曉文點頭又搖頭,她完全被這樣的架勢給嚇到,她已經失去了理智。
她忽然哭著朝易晉爬了過去,爬到他身下後,她用手抱住易晉的腿哭著解釋說:“這一切不是我做的,和我完全無關,他們隻是讓我把小樊帶來這裏,易晉,你要相信我,這一切真的和我無關,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易晉聽到趙曉文這些話,他緩緩蹲在了她麵前,打量著她惶恐的臉良久,他忽然伸出了手,抬起了她的臉問:“那你告訴你,指使你做這一切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