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164.偶遇故人(1 / 3)

我愣了好幾秒,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易晉,此時他的聲音是如此的無助,他……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嗎?

我根本就不動彈,隻能讓他抱著,也不知道他把我抱了多久,安妮從房間外走了進來,看到易晉正抱著我,她立馬就想往後退著,我立馬在易晉懷裏掙紮著,對急於出去的安妮說:“額……那個,安妮,你快過來替我倒杯水。”

這樣的情況下,安妮怎麼敢過來,就算我喊了她的名字,她也急於走,我太不會安慰人了,也最怕這樣的情況了,她走了怎麼行,我甚至都忘記自己不能動彈這件事情了,從床上衝下來就要去把安妮拉回來,可誰知道身體反手被易晉給抱住了,他又把抱了回來。

我立馬掙紮著說:“你不要碰我,我找安妮有事,你快放開我,放開我。”

我掙紮了幾下,易晉突然對我命令了一句:“坐好。”

我還想動,他抓著我手,又再次重申了一句:“易小樊,你給我坐好!”

我動不了,便隻能坐好看向他,見他神情終於恢複了平時,我暗暗在心裏鬆了一口氣,我可不適應這樣傷感的易晉,他這個人鐵石心腸,他怎麼會因為我快要死了而哭,我可不相信他剛才的眼淚會是真的。

剛才那令人覺得尷尬的氣氛,被我這樣一鬧,也終於消失了,易晉望著我那副無辜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的問:“你就這麼不想安慰我嗎?”

我如實說:“你這樣很滲人好嗎?”我說完,覺得身體軟綿綿的,便躺了下去,然後摸著自己憋憋的肚子說:“反正我一時半會死不了,急什麼,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並不想麵對這個話題,便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歎了一口氣,一幅看破紅塵的模樣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急了,有什麼好急的。”

我朝易晉揮了揮手說:“你走吧,我睡一會兒。”

易晉看著我那副假裝不怕的模樣沒有說話,良久,他伸出手替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他低聲說:“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其餘一切。”

他拍了拍我胸口說:“有我,睡吧。”

我沒有說話,假裝自己睡了過去,可是過了一會兒,我小聲喚了一句:“哥。”

我沒有睜開眼,易晉應了我一聲。

我說:“如果沒了辦法了,就別勉強自己,這樣我們都會很辛苦。”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明白我這句話,但我想他這麼聰明,不會聽不明白的,我希望他能夠了解到我心裏的想法,以及我的態度,與其讓我這樣痛苦的活著,還不如讓我痛痛快快的離開,這對於我來說,其實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我渴望活著,可是我更害怕痛苦的活著。

我也不希望他為了救我,把自己變得如此的痛苦,也不願意成為他的包袱,老天爺要人走,那就誰都留不住,我在這方麵看的還是很開的,我希望他同我是一樣。

易晉卻沒有說話,屋內安靜了好幾分鍾,當我以為易晉不會回答我時,他開口了,他說:“隻要我還在,我就會讓你健健康康活著,任何人都阻擋不了,包括老天。”

他說完,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我那些喪氣的話惹他不開心了,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起身對我低聲說了一句:“好好休息。”便離開了我房間。

等我聽到他的腳步聲隨著關門聲遠去後,我睜開了眼,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愣了良久,我疲憊的側過了頭,無聲的哭了出來。

我這次醒來後,高燒也逐漸得到了穩定,聽安妮說我昏迷的這幾天太嚇死人了,醫生說我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甚至是嚴重到可能一口氣沒喘勻,都可能致心髒驟停,要了我的命。

而這這關鍵危險的幾天,易晉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我身邊,幾天幾夜也未曾合過眼,可以說的上是,這次我是真的九死一生。

其實我自己沒有什麼感覺,隻是覺得睡著了,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夢,其餘的,還真沒什麼知覺,有時候會覺得呼吸困難,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一般,不過,現在既然穩定下來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後,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反而輕鬆了不少,便開始進入了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的狀態。

而易晉,自從那天起,他就病了,聽安妮說是感冒了,從我這裏回去洗了個澡後,便一直發著燒,他沒敢來看我,怕會傳染給我,所以這幾天都是安妮在這守著我。

他不來,我還輕鬆許多,想什麼時候吃藥就什麼吃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用安妮的話說,就是離開了如來佛的孫猴子,差點沒鬧騰上天了。

可易晉沒來醫院看我的第三天,我身體雖然全都恢複了正常,可還是有些擔心他的,我便借用了安妮的手機給了易晉一通電話,想要問他感冒是否好了點,可是電話打過去後,那邊卻一直沒有人接聽,打陳溯的電話也沒有聽。

我有點擔心了,當即便放下手機看向正在給花澆水的安妮問:“安妮,你說易晉會不會出什麼事?”

安妮聽到我這句話,回頭看了我一眼,她說:“電話沒打通嗎?”

我說:“陳溯也不接聽電話。”

安妮放下手上的水壺走了上來說:“不可能的,要有事也是您有事,易總能有什麼事。”

聽安妮如此說,我覺得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畢竟他現在還在發著燒,而且他還是一個工作狂魔,以前我就清楚的,經常都是一工作就是一個通宵,往往我早上起床出來,他的房間內都還有燈的。

他不會加著加著班,就在家裏暈倒了吧,和我上次一樣,我越想越懸,便趕忙對安妮說:“你快扶我下,我們去看看。”

安妮見我如此焦急,還有些沒搞清楚狀況,我要我去哪裏,我已經坐到了床邊,對她說:“帶我去找易晉,我要去看看他。”

安妮聽我要出醫院,當即就急了,她說:“您可不能這樣,外麵空氣質量這麼差,要是感染了病毒怎麼辦。”

她不聽我的,我有點急了,催促著說:“你快點,別給我廢話。”

安妮還在試圖勸著我,她說:“您先別這麼急,易總肯定不會有事的,他昨天不是才給了您電話嗎?您就安心點,別胡思亂想了。”

安妮不來扶我,我便對她說:“那我自己起來,自己去。”

安妮見我撐著手就想站起來,她被我這樣的架勢給嚇到了,當即便走了過來,一把扶著我說:“您別急,我帶您去就是。”

她見我顫顫歪歪成這樣,愈發的著急了,她說:“易小姐,我要是帶您出了遠,易先生知道了,肯定又要責罰我了,您為我想想行不行。”

我才懶得替她想,我現在就要出院。

就像安妮所說的那樣,唯一能夠壓得住我的人,除了易晉就沒了別人,現在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安妮根本就拿我沒辦法,她也固執不過我,隻能老老實實扶著我上了輪椅後,便推著我出病房,帶我去找易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