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眼睛又是一片紅腫,可這一次安妮很聰明沒有戳穿我,我還是如往常一般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和安妮對視了一眼。
安妮正在給我收拾著衣服,她把衣服放在櫃子內後,立馬走了過去,剛把門給拉開,我沒往門口去看是誰,隻聽安妮驚呼了一句:“傅小姐?!”
這傅小姐三個字我覺得有點耳熟,好像是哪裏聽過,我立馬回頭去看,一個陌生女人正站在了門口,她也紅腫著眼睛,像是哭過了。
她進來的第一句話便是:“jean呢?jean有沒有在這裏?”
安妮看了那女人一眼,又立馬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想讓我看見她,便立馬擋在了她麵前說:“傅小姐,我們出去說。”
那陌生女人將安妮反手一推說:“你別管我。”
她從安妮身後看到了我,忽然快速朝我衝了過來,握住我手情緒激動的哭著說:“小樊!jean是不是出事了?!”
我說:“什麼?jean?jean是誰?”
她見我一臉的迷茫,似乎是想起什麼來,她稍微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解釋說:“jean就是你哥哥易晉,小樊,你有沒有看到你哥哥,他有沒有聯係你?”
我下意識回了一句:“我……沒有啊……”
安妮似乎也明白了情況不對,立馬走了上來問:“傅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那女人哭著從包內拿出一份報紙,她塞到安妮手上說:“jean,jean把寶蓮所有股份全都給拋了,就在今天早上,就在剛才我收到了他退出董事會的消息,並且辭去了寶蓮的所有職位。”
安妮一聽,幾乎尖叫著問:“你說什麼?!”
她連尊稱都忘了帶了。
幾乎是從那傅小姐手上把報紙奪過來的,她迅速翻開,在上頭瀏覽著,好半晌,她握著報紙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一幅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怎麼會這樣……”
我完全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寶蓮的股份拋了,什麼退出董事會,寶蓮是易晉現在所掌管的公司嗎?這個傅小姐是說?
他倒插門的那個老婆?
那傅小姐幾乎是急哭了,她搖晃著安妮的手說:“安妮!你不要再瞞著我了,我就算他想拋售了寶蓮的股份也總該和我商量商量吧,為什麼他要這樣一聲不吭的就這樣了,我知道他不想見我,可是這完全不是他的做事的風格,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對不對!對不對?!”
安妮被那傅小姐搖晃得頭昏眼花,穩了好久才穩住了自己,她對那傅小姐說:“我們現在也在找易先生,我今天還想問您是否有他的消息。”
那傅小姐聽安妮如此說,有些不相信的問:“怎麼會這樣?”
安妮說:“是真的,我們沒有騙您,自從易先生離開後,我們也很久都沒有再聯係到他,現在連易小姐他都沒有再管。”
那傅小姐看了我一眼,緊皺著眉頭問:“怎麼可能,他怎麼連小樊都不管了……”
她說到這裏,突然又想到什麼,便從包內掏出手機說:“對,還有陳溯,陳溯是跟著jean的,隻要找到了他,就能夠找到jean.”
可是她電話打過去後,那邊如我們這邊一般,無人接聽。
那傅小姐看向安妮,安妮說:“您別打了,沒用的,我們所有該聯係的都聯係了,可是誰都沒有易先生的情況,如果今天不是您跑來告訴我們,我們幾乎都不知道易先生拋了寶蓮股份,退了寶蓮董事會這件事情。”
那傅小姐問:“那我們該怎麼辦?”
安妮也回答不上來,她同樣也有點六神無主。
那傅小姐遲疑了一會兒,忽然問:“安妮,會不會……是出事了?”
安妮聽到傅小姐這句話,當即便看向我,似乎怕我受到刺激,立馬反駁說:“不會的,應該不會的,如果出了什麼事,易先生也不可能拋得了手上的股份,他之所以沒有聯係我們,應該是有事,或者被人纏住了也說不定。”
可安妮這個安慰是有多無力,可能連她自己都會覺得可笑吧,誰會有事沒事,突發奇想的,就把自己手上的股份給拋了,而且是在這種誰都聯係不上的情況下,拋掉的。
那傅小姐在這裏待了一段時間,見我們也拿不出解決辦法,便沒有再停留,焦急的從這裏離開了,之後安妮為穩定我的情緒,不斷安慰著我說,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現在傳來他拋售股份的消息,對於我來說,至少是證明他人沒事的。
可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整個過程,我都是無比的茫然的坐在那裏。
安妮一直密切關注著外麵的消息,易晉拋售掉寶蓮股份傳出來後,沒多久,大約是第二天早上九點開始,又傳來他陸陸續續拋了自己名下的財產給了慈善機構,一直從九點拋到晚上十點。
外界對於他這突然的動作,徹底動蕩了,所有人都紛紛在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連網上從九點開始到晚上十點都沒有停歇過。
安妮比我還要急,因為易晉這是在拋掉自己所了又財產,還有他的職位寶蓮公司的股份,這些一旦全部拋出來,就代表他即將一無所有,從一個富可敵國的人在短短兩天的時間黎變成一個窮光蛋。
這顯然已經不是是否出事這種問題了,而是真的出事了。
到十一點的時候,有網上統計,易晉在一天時間內把自己所有的錢全部捐給了大大小小的慈善機構,而現在相當於破產。
所有人對於他這個意外之舉,表示不理解,以及驚訝。
十一點過去後,緊接著迎來了十二點,安妮走了過來直接關了電視機和電腦,對我說:“易小姐,先休息吧。”
我問安妮:“他電話還是打不通嗎?”
安妮說:“還是空號,但是您已經兩天沒睡覺了,休息吧。”
我平靜的回了一句:“我不困。”
安妮說:“可是您臉色很不好看。”
我說:“沒關係。”我剛想把麵前的電腦給打開,把電視機給打開,安妮又再一次摁上說:“易小姐,現在易總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您就別再添麻煩了,先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要是連您都有事,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知道安妮現在焦頭爛額,我坐在那沉默了幾秒,這才對她說了句:“扶我上床休息吧。”
見我妥協了,她鬆了一口氣,快速把扶上了床。
之後她把燈給關了,房間內陷入了一片平靜,可實際上我卻並沒有睡著,而是在黑暗裏一直睜著眼睛。
睜到淩晨四點左右,我好像聽到門外有敲門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立馬大喊了一聲:“安妮!”
安妮顯然也沒有睡,因為她在聽到我呼喚聲後,第一時間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