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來賓進來後,這裏的服務員也將糕點和香檳,還有喜糖悉數推了出來。
來的嘉賓,有很多我都認識,而且我還在這裏見到了喬林然,他並沒有看到我,因為他的目光全都被自己身邊的女人和孩子而吸引著。
我們挺久都不見了,沒想到他和那個女人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我倒是有些意外,不過我並沒有驚動他,也並不想和他在這上麵有什麼交集,在譚菀沒有發現之前,我便帶著她去了別的地方。
我們在婚禮現場待到差不多十點半,來賓都來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我們頭頂的燈就在那一瞬間滅了,被黑暗籠罩的大廳,到處回旋著議論聲,問是不是停電了。
可是這黑暗籠罩沒多久,一束光照在了舞台上,大廳內再次響起婚禮的進行曲。
牧師正拿著聖經站在台上,而二樓的上方的帷幕被拉開後,漸漸走出來一對男女,男人穿著一襲筆挺沒有一絲褶皺的西服,他身邊站著的,是穿著一襲華美婚紗,被頭紗罩住的女人。
兩人人在牧師神聖的聲音當中緩緩登場了,樓下是一陣細碎的喧嘩聲。
二樓台上的男人一眼就看見了我,不過他除了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後,便再也沒有什麼多餘動作,仿佛我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
他把身邊女人隔著頭紗根本看不清楚容貌,他扶著身邊穿著繁瑣婚紗的女人朝前走了一步,牧師便在那念著聖經,說誓詞。
我的情緒和一旁的譚菀相比,就平靜了很多,她看向台上的那對新人,又低頭看向我,皺著眉頭都不肯相信的問我:“好像真是易晉,為什麼會這樣?”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站在台下安靜的看著。
這個時候,一旁的工作人員端著兩枚婚戒走了出來。
牧師問易晉,是否願意娶麵前這位小姐為妻,不管是貧窮還是富貴,不管是健康還是疾病,都始終如一,不離不棄。
易晉站在那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臉在燈光下有些變幻莫測,整個大廳都安靜著,安靜的等著他回答。
他麵前帶著頭紗的女人,也安靜的凝視著他。
好半晌,易晉對那女人微微一笑,他握住了她手,說了三個字:“我願意。”
站在我身邊的譚菀見狀,就想衝過去,我一把拉住了她,譚菀急了,她皺著眉頭問我:“你沒看見現在的情況嗎?!”
她有些衝動,我說:“我知道。”
譚菀越發的急了,她說:“你知道還無動於衷!小樊,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比誰都清楚,現在的情況,所以,我越發不能動。
就像譚菀說的那樣,我應該選擇相信易晉,我始終都記得他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他說,讓我記住一件事,就是他對我的感情。
所以,不管這一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選擇相信他,都不會輕舉妄動,就算此時的他正在迎娶另一個女人。
正當我和譚菀在那壓低聲音著話時,有人早就比我們先一步走了出來,她對著正要給那女人戴戒指的女人,大聲說了一句:“我不同意!”
突然有人來攪局,所有人朝著那女人看了過去,那女人正是喝得醉醺醺的傅姿雅,站在人群裏的陳溯立馬走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她,想拉著她走,傅姿雅一直在掙紮著,她哭著說:“陳溯,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啊!”
可是陳溯卻沒有鬆開她,反而怕她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一把捂住了她嘴巴,我傅雅姿便狠狠掙紮著,嗚嗚大叫著。
最終無論她怎麼掙紮,她還是被陳溯從人群中拉著離開了。
大廳內又是一陣細小的喧嘩聲,可喧嘩聲過去後,主持人便在台上活躍著氣氛,大廳內的議論聲才漸漸被壓住。
之後,所有人視線又回到了台上,易晉還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把那枚戒指套入了那女人的無名指內。
那女人也接過了另一枚戒指,套入了易晉的指尖當中。
儀式完成後,易晉便挽著那女人離開,而在那女人隨著易晉轉身時,她忽然回頭往我這邊看了看了一眼,就那一眼中,有風撩起了她臉上罩著的頭紗,露出了她半截光潔的臉,她朝我露出一絲陰冷至極的笑。
隻是那半截臉,就讓我認出了易晉身邊那個人,我身體不受控製的搖晃了幾下。
譚菀感覺到了,便快速的扶住了我,她皺眉問:“小樊你還好嗎?”
我沒有回答譚菀,腦海內隻是不斷回旋著兩個字,吳睨,那個人居然是吳睨,她沒有死!
我來不及多想,撇開譚菀的手就想走,譚菀一把拉住了我,她問:“小樊?!你要幹嘛去?”
我看了譚菀一眼,回過神後,我立馬對譚菀說了句:“我想去上個洗手間,你等我。”
我沒有和她說太多,將她手從我手上撇開,便衝進了人群裏,譚菀根本跟不上我的速度,我人便觥籌交錯的人影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