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取了寄存的馬匹,取官道向明州駛去。到明州呂家,見到呂青妹妹,及呂青忠仆夫婦兩人,取得玉牌,帶呂青妹妹上路,前往青淩渡。
呂青妹妹名叫呂涵,相貌平凡,五歲,啞聲不能言。
呂青忠仆夫婦年約五旬,看上去很是忠厚的模樣,也跟隨前往,一路照料呂涵。
行至靠近蜀州邊界的一個小城時,時隱時現的唐綾忽然出現,將秦遠製住。
秦遠站在客棧院落之中,被一道綠光罩住,一動也不能動,連話也說不了。此道綠光隻有他能看見,旁人不能看見,隻看見他忽然僵立不動。
唐綾正好進了院門,把眼睛睜得老大,花容失色,驚呼一聲便撲了上來:“哥,你怎麼啦?你怎麼啦?”使勁晃著秦遠雙肩,一邊往秦遠胳膊大腿上狠命地又掐又擰。
秦遠翻著白眼,心道:“會痛啊--”至於唐綾為什麼要這樣,他都不去想了,一是覺得她實在有些瘋瘋癲癲沒法以常理揣度,二是修為差得太遠了無法阻止她,唐綾現在給他的感覺,她修為又提高了,八成已是照極後期。
唐綾繼續大呼小叫著,把秦遠半扶半拖地帶進客房,安置在床榻上。
然後就在秦遠的眼皮底下,一招手,便從鎮魂雲晶獸中,將呂青的蜀山入門玉牌取出了出來。
秦遠心道:“好吧,你是有權限,還是修為高了然後無所不能?”
“你隻需記住就行。”唐綾說道。
隨後唐綾將呂青忠仆夫婦召來,把蜀山入門玉牌交給他們,說道:“你們可知此為何物?”
“老奴不知。”呂福及呂李氏接過玉牌看了兩眼,均說不知。
唐綾道:“此物為蜀山的入門玉牌,為呂涵進入蜀山的憑信。你們送呂涵到青淩渡等候,自有蜀山仙師來接引呂涵去蜀山。”
呂福夫婦目光投向斜倚榻上的秦遠,滿臉疑惑:“唐公子這是……”
“我兄長突患重病,不能親自護送她去。若要等他病好了再去,那就誤了約期。”唐綾有些冷峻地說道,“你們即刻啟程,須在八月十五日之前抵達青淩渡,否則仙緣必失,蜀山仙師可不會等你們。”
呂福夫婦嚅囁告退。
秦遠冷視唐綾,心中默語對她說道:“你要做什麼?這一路異常凶險,你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沒有我護送,呂涵根本到不了青淩渡。你想害死她,讓我違背承諾?”
“你說輕了。”唐綾輕飄飄地說道。
秦遠道:“你故意告訴呂福玉牌的事,你要讓呂福夫婦為奪玉牌殺呂涵,你殺了呂青不夠,你還要殺他妹妹,呂涵這麼可憐的一個小人兒,你怎麼下得去手……”
唐綾微笑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滿意,那我去殺了那兩人可好,放心,保證在他們動手之前,你的呂家妹妹不會被他們傷到半根頭發。”
說完之後,任秦遠再怎麼想,她也沒有再說話,隻閉目靜坐。
片刻之後,她提起秦遠,一道遁光出門,瞬間便到了城外一個荒僻處。
秦遠神識被禁不能離體,目光向四周一掃,便看見呂福夫婦和呂涵,正在一處殘垣斷壁中。
呂福已舉起刀,向呂涵頸邊用力割去。
“救她。”秦遠剛一閃念,眼前便見一道光掠起,直衝呂福,將他胸口擊出一個大洞,燃起一堆火焰,有火苗濺向呂李氏,瞬間也將她燒成一團火。
呂涵被唐綾淩空攝取過來,絲毫無傷。
唐綾微笑道:“小妹妹,不要怕。”說話間腳下光芒浮現,一道遁光,攜秦遠和呂涵落在客棧前。
呂涵雖不能說話,卻也知道唐綾剛剛救了她,向唐綾盈盈一拜,小臉上滿是感激之色。
唐綾笑容收斂,盯著呂涵一陣,若有所思,片刻後忽道:“你去青淩渡也是一個死字,還是別去了吧。”
她手腕一翻,一枝青色長劍已憑空出現在手中,鋒刃雪亮,寒光閃閃。
長劍輕輕向前一送,便刺入呂涵胸口,然後輕輕一振劍身,一片劍光從兩邊劍鋒閃現,將呂涵斜斜切成兩段。
呂涵滿是感激之色的小臉,隨著劍鋒刺入突然一滯,因為疼痛而擰結成一團,張了兩下口但叫不出聲來,然後重重摔落在地,眼睛望著天空,眼角淌下兩行淚,很快變得無神而空洞。
秦遠驚呆了,變起俄頃,腦海中一下子變得一片空白,望著地上的一攤血和生機全無的呂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過好一會兒,才怔怔地出現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