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94章 綿綿,你有爸爸的(1 / 3)

葉殊城愣了幾秒,手覆著蘇念抓著鐵杆的手,緊了緊,唇角扯出個淡淡的笑,似乎是想要讓她安心,“我也不會有事。”

蘇念看著他,眼底情緒複雜難辨。

來之前她想了很多,也怪怨過他很多,畢竟連累綿綿受到傷害,她就沒辦法冷靜,她恨極了許靜禾這樣沒完沒了,而追溯到最初,她總能把這一切不幸歸咎於他,可是到了這一刻,她怨不起來了。

她說:“我是女人,帶著個孩子,說我是正當防衛可能還能過關,你這樣做,太不明智了。”

他一怔,旋即苦笑一下,“你都說了,是‘可能’還能過關,我冒不起這種險,而且要讓你被關在這種地方,哪怕幾天我也受不了,再說綿綿怎麼辦?”

她鼻尖發澀,“……你圖什麼?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

他默了幾秒,眼底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失望,“是不是在你心裏我現在做什麼都是有企圖的?”

她一言不發,聽見他繼續道:“蘇念,是你把事情想的太複雜,我和許靜禾的事情,就該我和她做個了斷,你和綿綿都不應該再被牽扯進來,傷人的是誰並不重要,許成傷了你和綿綿,我在場的話那一刀肯定會是我刺的,也許我已經殺了他也不一定。”

她攥著鐵杆的手指緊縮,手背清晰地傳過來他的溫度,她的心口緊緊揪著,不能言語。

葉殊城又說:“許成那邊結果還沒出來,現在一切都不確定,你不要想太多,照顧好綿綿,她一定受到驚嚇了。”

她咬咬唇,終於艱澀出聲,“不行……”

他愣了愣。

“傷人的是我,”她盯著他眼眸,“我應該去自首,不管是什麼結果……”

“你現在首要的是保護好綿綿,”他沉口氣,麵色疲憊且無奈,“蘇念,你一向最冷靜最會權衡利弊,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許靜禾和許成盯上綿綿,就算你現在自首,被關起來,我也會因為做假口供,一時無法離開,誰來保護綿綿?”

她心一沉,低下頭去。

就算他不說,她也想到了,現在她根本不敢將綿綿一個人留在外麵。

“先等許成結果,在結果出來之前一切都沒有定論,你安心等就好。”他又說:“我告訴過你信我這一回,蘇念,你要記住,哪怕我這輩子出不去,我也會保護你和綿綿。”

這句話沒能安慰得了她,她看清他臉上的疲憊和憔悴,牢房裏麵條件並不好,她也不知道他還要在那裏呆多久,離開警局的時候她的心情異常沉重。

……

翌日,許成人已經從手術室出來。

失血過多,加上動脈和左肺被刺破,人依然處在重度昏迷之中,被轉入重症監護室裏,嚴格監控生命體征,醫生告知許靜禾,接下來的七十二個小時內,許成依然算是處在危險期。

許靜禾整個人有些呆,重症監護室是進不去的,她站在樓道裏麵,隔著窗玻璃看到裏麵病床上的許成。

許成頭上如今全是白發,護士給他做了兩個通道吸氧,加上四個通道輸血,手上腳上都紮了針,心電監控的粘片又帶著一大堆線,整個人遠看過去簡直像是五花大綁,橫豎都是各種管子和線,雙眼緊閉著,一張臉毫無血色,慘白的像是即將要入土。

許靜禾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昨天接到電話的時候,她著實震驚了。

她沒有想到,她對許成的抱怨會導致這種結果。

她的確很嫌棄許成,甚至可以說是憎恨,可是許成也是這世上僅有的,唯一一個還會關心她的人,到這一刻,她才後知後覺開始怕。

萬一許成死了,這世上她就連唯一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接近中午,有個警察來到醫院,和醫生了解了一下許成的情況,然後到重症監護室門口看了看許成,再看一眼旁邊無精打采的許靜禾,先打招呼,“許小姐是吧?你好,我是警局派來,負責你父親案子的人,我叫江晨。”

許靜禾麵色恍惚,微微點了一下頭。

江晨問她,“聽葉殊城口供,你和他以前是戀人?”

她愣了一下,“戀人”那兩個字,仿佛一種嘲諷,直直刺她心口,她麵色晦暗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聽說你們早就分手,為什麼令尊會在昨天找到葉殊城,並攻擊他呢?”

她默了幾秒,“這我也不清楚。”

江晨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滿於她的不配合,話鋒一轉,陡然變得犀利:“許小姐之前是在R.S.的靜禾珠寶擔任設計總監,然後被掃地出門,包括那時候的盜圖事件,最終也是你和你父親做的,所以你父親是策劃好了去報仇嗎?”

許靜禾恍然明白過來江晨這是做什麼,她攥緊了拳頭,一臉怒容,“警察同誌,麻煩你搞清楚,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麵的是我父親!不是葉殊城!我父親已經那麼大的年齡,還有殘疾,葉殊城他至於殺人嗎?!”

她嗓音突然變得尖銳,引來樓道一些人側目,江晨覺得頭疼,皺眉,“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也沒說不會問責,現在葉殊城人已經被刑事拘留,等待這邊的結果,好判定以什麼名義上訴,但是許小姐,我們要搞清楚真真相,哪怕上訴,也要理清整個案件的過程,我希望你能夠配合一點,你這樣一直帶著情緒,我們沒法談。”

許靜禾擰眉,“沒法談就不談了,不論我父親做了什麼,也不應被這樣對待!你們有時間在這裏問東問西,倒不如趕緊給葉殊城那種人渣定罪!”

江晨愣了幾秒,才說:“就算定罪也要搞清事實真相,也需要過程,許小姐,你能不能理智一點……”

“理智?”許靜禾淒厲地叫了一聲,繼而大笑出聲,也不顧還是在醫院,周圍來往的行人都在看,“我算是明白了,你們這些警察,不就是看葉殊城有錢?是吧,有錢人就占理,哪怕殺人放火你們一樣不管,就愛刁難我們這些平頭小百姓,我父親那麼大的年紀,還是個殘疾人,被人用刀子捅了,現在你和我說要真相?!”

周圍圍觀的人變多,江晨麵露難堪,“許小姐,你能不能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