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205章 我現在很幸福(全文完)(1 / 3)

安子晏心跳的極快。

像是一種偷東西的感覺,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生怕被別人發現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十分缺德——趁著陸容安酒醉的時候,做這種事。

他吻她,很快就有些失控,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能給他,這是一種近乎於禁忌的,不被許可的親昵,因而更讓他沉淪,在他幾乎順風順水的人生中,隻有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是他的可望而不可即。

與其說是酒後亂性,倒不如說是酒精給他勇氣,他的腦子是空白的,理智和克製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眼裏隻剩下她,她柔軟的身體和起伏的曲線。

他摸她汗濕的發,看著她霧蒙蒙的眼,像是要銘記這一刻,他抱緊她。

空氣裏麵彌散著靡靡氣息,安子晏側躺著,看著陸容安睡顏,眸色沉沉。

他這會兒已經很清醒了。

後悔嗎?談不上,他做了他肖想了多少年的事情,就算是乘人之危也罷,他不後悔,可問題是,他也不覺得滿足,他想要的不止是一夜。

他已經厭倦了永遠站在陸容安身後,假裝自己純良無害,做她口中什麼亂七八糟的男閨蜜了,他對她有欲,望,從前不曾說出,可現在,他想說了。

他覺得明天她必然要鬧騰,鬧就鬧吧,幹脆借著這個機會說出來也好……

主意打定,他將人攬入懷中,沉沉睡去。

……

陸容安醒過來的時候,渾身就像是散了架。

腰疼,腿疼,還有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也疼的厲害,酒店房間裏麵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光源,一片黑裏,她睜眼看到盡在咫尺的,安子晏的臉。

她足足懵了幾分鍾,腦子才緩慢轉動,頭痛欲裂地想起這個混亂的夜晚。

然後她臉色變得煞白,變了幾變,先是嚇的,後來是氣的。

她早就知道安子晏花心,沒節操,可是她一直覺得他對她是不一樣的,他們就像是家人,而安子晏就如同她哥哥一樣,一直照顧著她,她也一直很珍惜,而現在……

她居然和他,不著寸縷,躺在一張床上,一個被窩裏麵,他的手還充滿占有欲地摟著她!

她攥緊拳頭,好半天,見安子晏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便挪開他的手,翻身下床,隨便地套上裙子趕緊走了。

她腦子還有點亂,想不清楚,既想不出什怎麼麵對安子晏,也想不出怎麼麵對左琰,想著想著又很生氣。

她覺得安子晏再怎麼醉糊塗了,也不該將她當成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可他真的就那麼做了,由此可見,她對安子晏也沒什麼特別的。

她回到房子裏麵,幸而左琰不在,她衝到浴室趕緊去衝洗身上痕跡。

身體很痛,心裏也不好過,她在鏡子裏麵看清自己身上的斑駁吻痕,不但顯眼,還很多,顏色深重,安子晏簡直是要吃人,她腦海中回閃過昨夜淩亂破碎的片段,是他吻著她,抱著她,動作深而重,仿佛要搗碎她。

不想沒關係,一想起來,渾身燥熱臉發燙,心跳的厲害,她摸到浴巾隨便裹了自己身體出去,左琰還沒回來,手機在桌子上響,她拿起,一眼看到安子晏名字,隨手就給掛了。

心裏躁的慌,幹脆將安子晏號碼拉到黑名單,心裏才算是敞亮了一點。

她的心情十分矛盾,生氣肯定是有的,氣她在安子晏心中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特別,氣安子晏對她的這種隨便態度,更重要的是,她覺得難堪,十分難堪。

因為昨天晚上她就沒有推拒,不僅沒有……

除卻後來安子晏突然的發瘋,之前她和他甚至還很契合,比她和左琰還要契合,這簡直恐怖,她渾身一個激靈,趕緊去找事後藥先給吃了。

安子晏在酒店醒來,對著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房間發愣良久。

聯係不到陸容安,多少次,電話打不通,也就不聯係了。

本來想過去找她,可是又覺得沒必要,她的態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他骨子裏麵還是有些驕傲的,畢竟多少年來,別的女人都是他勾勾手指就能過來,唯有陸容安不同,他對她可謂掏心掏肺,結果她不但沒有喜歡上他,反而對別人情有獨鍾,他犯不了那個賤,憋屈勁兒隻能自己吞。

感情這種事情,有時候會不吐不快,吐不出,在心口就是一道坎,咯的慌,咯的他心裏不順暢,就連找女人也沒勁了,別人都以為他轉了性子,可隻有他清楚,他玩不起來了。

就連躺床上,想的都是陸容安,陸容安的聲音和身體,像是一種蠱,深種在骨頭裏,讓他對別的女人突然就無比厭倦。

他就這麼憋憋屈屈地過,直到在迷魅見到左琰。

那時候他和陸容安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而左琰在迷魅給別的女人過生日,給別的女人點歌,那麼高調,他承認自己有點兒借題發揮,打架的時候,是想著怎麼痛快怎麼來,要將連日來的不快都發泄出來,簡直殺紅眼。

陸容安後來的反應,其實在他意料之中。

她永遠這樣,對左琰忠心的像是一條狗,容不得別人說左琰一句不好,她對左琰的信任和崇拜是無條件的,那是一種病態的狂熱,一般人都沒辦法理解,安子晏更沒法理解。

然而,哪怕已經看透,他還是無法抑製自己的火氣,法庭上麵全然失態,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發那麼大的火,要不是葉殊城和律師攔著,在法庭上再打左琰一頓也有可能。

看到陸容安立場堅定地站在左琰那一邊,對他的話恍若未聞,他覺得自己也該徹底死心了。

他在心裏想,他其實也不是很愛她,也不是沒有她就真的會要死要活……

然後,那種疼痛還是蝕骨的,畢竟她已經存在在他生活中,生命裏,那麼久。

他們就像是彼此人生的一部分,想要徹底做個了斷,談何容易?

他告訴自己,他必須對自己狠一回了。

做決定的那個晚上他有些鬆懈,像是緊繃了很久的弦,斷了,他放縱自己買醉,但會喝到被送進醫院,卻是他意料之外的。

他也沒想到,陸容安還會來看他。

以往她每次要哭不哭,這招對他殺傷力就已經足夠大,可是這一次,他心一橫,那些狠話也就說出口了,她離開之後,他才發覺,其實也沒有那麼難。

他一場獨角戲唱了之前多少年,話說開了,心裏空了,但也輕了。

家裏因為他打架的事情前前後後已經訓斥他無數次,不讓他再和陸容安往來,他這次倒也聽話,就答應了。

反正他自己也沒打算再和她聯係。

他母親見他難得這樣配合,順勢就把相親這事兒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