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女孩答應,金耳環熱情地奪過他手中的行李箱,身旁一尖嘴猴腮的白T恤男很麻利地幫女孩拎過手中的包,招呼她走向一輛黑色的桑塔納。
這個女孩,是林子毅在火車上見過的,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是印象卻非常深刻。
瞬間,他的思緒回到了那吵雜的火車上。
那是他在火車擁擠的過道中去廁所的時候,正好這女孩迎麵走來,當他們搖搖晃晃地走在過道時,列車卻無症狀地忽然急刹車。慣性使所有過道上的人都失去了控製。
林子毅急忙抓住了身邊的車座靠背站穩,而那女孩卻沒有那麼幸運,她身子隨著慣性騰空飛起,快速地朝林子毅身上撞來。
隨著一聲悶響,兩人結實地撞在一起,而女孩曲起的膝蓋,正好撞在林子毅的襠部。
車停了,一切都凝固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使林子毅躬下了腰捂住襠部!
“哎呀!這小夥子要廢了。”身邊一位看清情況的大爺張著豁牙的嘴歎息著。
“有沒有事?先生你有沒有事?”女孩很慌亂,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不知所措,幾欲伸手過來要探查傷情。
林子毅打量了一下女孩年輕的麵孔,馬尾辮,短袖T恤,身材嬌小,模樣像個清純的大學生。他強忍住疼痛,勉強一笑,擺手說沒事,安慰女孩說別擔心,讓她回到座位上去。
可是到了廁所,他卻哼哈亂跳了兩分鍾才將疼勁忍過去,丫的這一膝蓋頂的太準了,那麼強的尿意直接頂回去了。要不是他練過武功,說不定今天就當場爆蛋了。
所以,他對女孩的記憶非常深刻。
那個五大三粗戴金耳環的司機,以及那個尖嘴猴腮T恤男,看外表絕非善類,而且在行走時二人那飄忽不定的眼神交流,讓他判斷,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他大踏步地跟了上去。
等女孩上車金耳環準備關門時,一隻大手從後方扒住了車門。“師傅,我也去華泰地產,順路。”林子毅麵帶微笑地衝金耳環說道。
見到是個民工模樣的年輕人,金耳環額頭的青筋暴了一下,但隨即沒好氣地說:“隻能拉一位!”說罷手中加勁,想把車門關上,但車門卻被林子毅的大手拉的紋絲不動。
“哎呀是你!”女孩認出了林子毅,臉刷地一下紅了,她猶豫了一下向金耳環說:“師傅,讓他坐吧,我們認識!”
金耳環看著林子毅微笑的麵孔,臉部抽搐了一下,他悄悄地衝瘦T恤男使了個眼色,T恤男點點頭,走向另外一輛紅色的桑塔納。
桑塔納開動了,女孩因為火車上的尷尬事,臉一直紅彤彤的,沒有對林子毅開口。
林子毅也不說話,他冷靜地觀察車行走的路線,泰安市的地圖他在火車上看過無數次,他知道這司機將他們拉往郊外,而不是去開發區,而且後方,一輛紅色的桑塔納車不緊不慢地跟著。
林子毅也不點破,他搖開車窗,點起一根煙肆無忌憚地抽著,那金耳環在後視鏡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
煙熏的旁邊的女孩捂住了口鼻,她多次咳嗽提醒林子毅別吸煙,但林子毅隻當沒看見,女孩也就厭惡地別過了頭,搖下了車窗,撲入的寒風細雨將她凍得抱起了白嫩嫩的胳膊。也許,在她心中,對於這樣不講素質隨地抽煙的民工是無法與其直接交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