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孜柇就點點頭,抽出了一支煙來點燃。
喬洛西的腿在凳子下晃來晃去的,問道:“你以前來過遊樂場嗎?”
陸孜柇吐了口厭煙霧,睨了她一眼,說道:“你覺得我吃撐了沒事可做麼?”
他一向都是不屑這種地方的,小時候倒是陪著甑燃來過。後來就再也沒來過這種地方。
就像鬼屋,他其實也隻去過一次。那些東西看著是挺恐怖的,不過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往往披著人皮的人,還有人心。
喬洛西有些兒悻悻的,小聲的嘀咕了句什麼。見陸孜柇看向了她,她就馬上閉上了嘴巴。
兩人坐了那麼十來分鍾,才繼續的往前走。陸孜柇這會兒更是心不在焉的,喬洛西偶爾和他說話,要說幾遍他才回過神。
喬洛西以為他是有事,主動的不再玩了。原本以為陸孜柇這下就要帶她回去了的,但卻並沒有。出去的路上就問她想吃什麼。
現在也並不晚,喬洛西就說回去吃就行了。陸孜柇卻沒表態,最後帶著她去了那次去的粵菜館。
這次陸孜柇並沒有再征求她的意見,直接點了菜點心,然後將菜單給了侍應生。
他的記性是挺好的,點的東西都是她上次吃得比較多的。喬洛西整個人就跟浸在蜜裏似的,時不時的去看陸孜柇,又飛快的收回了視線來,老老實實的坐著。
陸孜柇是漫不經心的,從今包間起就一直在抽著煙。一連抽了好幾支才掐滅了煙頭,端起了茶杯喝起了茶來。
他靠在椅子上,整個人是帶了那麼幾分的慵懶的。喝了半杯茶,就漫不經心的說道:“難得出來,待會兒吃完東西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想買的,買了帶回去。”
他今天是花了不少的錢的,喬洛西這下就說道:“不用,沒什麼要買的。”
陸孜柇也不說話,繼續喝著他的茶。
點的點心很快就送了上來,喬洛西先給他夾了,自己這才夾了吃了起來。陸孜柇雖是懶洋洋的,但吃相是挺優雅的。從頭到尾都不會發出一點兒聲音。
他今天好得是有些過頭了的,喬洛西就試探著問道:“今天是不是什麼日子?”
陸孜柇的動作微微的頓了頓,抬頭掃了她一眼,問道:“你覺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的語氣是漫不經心的,喬洛西摸了摸鼻子,嘀咕著說了句不知道。
這話題倒是到此打住,後頭陸孜柇還要了一瓶紅酒。他也不給喬洛西,自斟自飲著。
喬洛西上次酒精過敏是癢了好幾天的,她這下也不敢再碰,老老實實的吃著東西。
陸孜柇多數時間都在喝著酒,也不說話。喬洛西偶爾提起話題來,他也鮮少會應。到了最後喬洛西也不說了,就默默的吃著東西。
她是擔心陸孜柇喝醉的,時不時的抬頭去看他。見陸孜柇的麵色並未有任何變化,這才繼續吃著東西。
一瓶紅酒陸孜柇很快便喝完,等他喝完,喬洛西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就起身去結賬,讓喬洛西等著,又去了一趟洗手間。
這下喬洛西等了好會兒他才出來,喬洛西擔心的問他是不是醉了,他淡淡的說沒有,帶著她去外邊兒逛。
喬洛西這下是什麼都沒有買的,就真的隻是逛逛。陸孜柇也不管她,隻是在她的身後跟著。
等到九點多,兩人才回了出租屋。陸孜柇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到家就去洗了澡。而是在床上坐了下來。
喬洛西原本是打算去洗澡的,但他這樣兒是有話要說的。她就一時沒有動。
原本要問陸孜柇怎麼了的,但話到了嘴邊卻是問不出口。於是就那麼沉默著,屋子裏一時安靜極了。
陸孜柇的臉上的表情是淡得很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停留了會兒,才淡淡的說道:“玩夠了就回去吧。”
喬洛西的身體就一僵,沒有說話。
陸孜柇撣了撣手中的煙灰,要笑不笑的掃了她一眼,說道:“這兒什麼都沒有,我也隻能養活我自己,這樣你也要結婚?”
他的語氣是冷淡得很的,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和之前的樣兒完全是兩個人。
喬洛西總算是知道他白天為什麼帶她出去玩了。渾身像是掉進了冰窖一般的,她看著陸孜柇,輕輕的問道:“你今天是因為這個才帶我出去玩的嗎?”
因為要告別,所以才會帶她出去玩。
陸孜柇倒是沒有回避她的目光,冷冷淡淡的說道:“玩得差不多就行了。”
喬洛西是沒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的,陸孜柇微微的頓了頓,接著又說道:“你父母在找你。任性也要有個限度。”
他的語氣冷淡得很,臉上是有那麼幾分的不耐的。
喬洛西的身體就僵了僵,陸孜柇接著又說道:“我已經打了電話,出了這巷子會有人接你。”
那晚出差,到了地兒他才知道,是老板的女兒不見了。
那不是他的職責,他最開始是沒在意的,到了最後的一天,才無意中看到了她的相片。
從她那一身衣服,他就知道,她應該是來自富裕的家庭。他是完全不驚訝的,沒想到的是,竟然有那麼巧的事情。
明明並驚訝,但那時他的腦子是有些亂的。獨自坐了那麼久,他才以有急事為借口,請了假匆匆的趕了回來。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裏是滋味雜陳的。想說什麼的,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倒頭就睡。
但他卻是清楚的,分別的時間該到了。她來這兒,一直都是委屈了自己的。最後的一天,他當然得帶她出去好好的玩玩。
外邊兒有那麼多人在找她,在擔心她。玩夠了,她也該回去了。
陸孜柇在這一瞬間是有些疲憊的。收回了視線來,沒有再去看喬洛西。
喬洛西的眼眸裏泛起了水光來,隔了會兒,才輕輕的問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離家出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