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春雷響過,狂風肆虐,閃電劃破長空,那光印在寒星臉上,出奇的平靜。
暴雨突至,先是零星的雨點大滴大滴擊打在地上,繼而劈劈啪啪的雨聲蜂擁而至,擾亂這煩亂,也不知驚醒多少沉淪中的迷途羔羊。
“行了,都回去睡覺吧。”睡在寒星下鋪,坐在旁邊鋪子上一直沒有講話的中年人開口道。
靜哥看著他,眼中全是不甘和疑惑。別人或許不知道這人的恐怖,他是明白的。
他進入這裏的時候,這個平凡普通的中年人就已經在這,獄中人到目前為止也不知道他犯了什麼事兒,大都也沒把他放在心上。
但這人,總在快要畢業時惹點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刑期總那麼一兩年一兩年的加著。
監獄裏認識他的不認識他的所謂老大,大都知道這人有這怪毛病,所以都不太惹他。
一個似乎留戀監獄不去的狂徒,向往自由和新生的同誌們大多不願也不敢惹的。
因為就在幾年前,一個不太聽話的囂張得不得了的號稱武力值爆棚的老大不信邪,結果,那人斷了雙手雙腿,一直昏迷不醒,醫院怎麼治療都不見醒來。
最後,還是看守監獄的一個老獄警提醒大家,回來向他認錯賠禮,也不知這人使了什麼秘法,隨便從身上掏下一顆老鼠屎似的東西交給來人,說聲“滾蛋,不要再來惹我,老子今天心情好,算他丫的命大。”
過兩天,那人醒了過來,送回監獄來,遠遠看見他扭頭就跑,好似見著的了魔鬼。
此事就這樣傳看。這些都是傳說,但,越是傳說越傳越神。
靜哥艱難的扭過頭,他不信這傳說,但他還沒有勇氣試探。
“晦氣,都愣著幹什麼,嫌白天幹活不累,都滾歸去。”
“哦”眾人一哄而散。
窸窸窣窣的一陣響過,既沒有電影裏教訓的人反被打趴下的戲碼,也沒有警察半夜巡邏叫“住手”的哨子聲。
夜晚寧靜了下來,小窗外,雨此時下的更急,劈劈啪啪的聲響越發清脆。
一股花香混著潮濕湧入鼻子中,一掃悶熱,清風一吹,監獄裏的戾氣飄飄蕩蕩隨雨而逝。
寒星歎了口氣,站在床下呆呆看著小窗戶外枝搖葉動,黑漆漆的夜晚,隻聞雨打芭蕉聲。
“我救了你,不說聲謝謝。”躺在下鋪的中年人閃爍著眼眸,看著寒星。
“哦,謝謝。”
“嗯!原來你這麼好相與。”中年人歎了口氣,順了順被子,蓋在雙腿上。
“長夜漫漫,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靜哥豎起耳朵,仔細的想聽著。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要是人人的故事我都要聽,那我成立人什麼?人生有趣的事多著呢,聽你的故事多無聊。況且我這人喜歡的是創造故事而不是聽故事,這樣會不會讓你失望?”寒星打碎了靜哥的好奇,弄碎了很多人的心願。
畢竟這世上的人,總喜歡探聽別人的隱私和秘密。其實他們那裏清楚,幹淨純潔的人才是活的最瀟灑最可愛的人。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知道的越多,失去的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