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太宗曾力排眾議親自同意郝令智作為戰鬥指揮被送往前線,此次戰役敗節,不啻於在朝臣麵前自損威嚴。
“眾大臣有何話說!”朝堂之上,威嚴之聲遂起,眾臣子弓背低頭,時間猶如凝固一般。
“此事,臣以為秦叔寶,秦將軍一向是以勇猛著稱,這是他的優點也恰恰是他的弱點。這次雖說是秦將軍的提議,但是作為軍事的郝令智,郝大人並沒有出麵製止,沒有盡到軍師應有的職責,此其一。敗而不救,眼看著秦將軍中了埋伏,幾乎全軍覆沒而臨陣脫逃。”
說著,房玄齡上前一步,加重語氣說道,“臣以為郝大人犯了軍中大忌,此風不可長。請皇帝裁罰。”
“臣以為郝大人中飽私囊,且心術不正,今本是戴罪立功之身,卻罪上加罪。實不能輕饒,以儆效尤。”蕭瑀上前一步奏道。
“臣,臣…”郝令智低頭向下,此時早已渾身顫抖,嘴唇哆嗦著說不完一句話。
“陛下聖…陛下聖明,微臣本不同意秦大將軍關於夜襲的建議,可誰知將軍一念至此,卑臣恐暗中生變,才勉強同意。卑臣不是林中脫逃,而是想替唐軍保有原本的實力,若當時冒然出擊,可能損失的就是數千的鐵騎啊,皇上。”
皇帝的手掌逐漸握攏,捏緊,忽然猛地鬆開,喝道,“來人,給朕拖下去,斬了。”
“陛~陛下,陛下饒命啊,陛下~”朝堂之上滿溢著郝令智哀嚎著告饒的聲音。
這是唐太宗自繼位後在朝堂上斬殺的第一人,大臣麵麵相覷,不敢言語。當初推薦他的侯君集,看著眼前境況,也隻是張吸著嘴唇,卻怕引火上身,不發一言。
兩個壯漢一人一支胳膊,駕著郝令智的肩膀拖出朝堂之外,“皇上開恩啊,皇上,卑職是初犯,初犯啊~黃~”
皇帝的帝字還沒發出聲,就聽見門外“哢~嚓”一聲響,一顆人頭一滾落在地。
房玄齡、杜如晦相互交視一眼,皆是心有所領,不言一辭。
“朕已決定親討匈奴,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大臣撫著兩下袍袖,低頭叩首。
消息傳到後宮時,妃嬪們俱是一驚,“前幾日還耀武揚威的郝才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都嚇白了。當時就癱在了地上。”
“哦,可有這等事。”華姑看著秋容,確認的問道,“確實是在朝堂上當著眾人的麵就給…”
“可不是嘛,這點,哪敢有假。大臣們據說在朝廷中也被嚇得不敢言語。”
“郝才人那裏怎樣了?”
“據說緩過勁兒來後,哭泣不止,都說是自己害了阿耶。也是怪可憐的。”
“小~小主,小主~”不見其人,先問其聲,隻見小艾子,正上氣不接下氣的趕到屋內,“小~小主,不好了,出事了。”
“什麼事不能好好說。”秋容在一旁嗔怪著說道。
“我發現,我發現雲小主的病因了。”
華姑雙眉微微皺起,她心中那層隱約的不詳感漸漸得到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