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在場百姓紛紛大驚失色,這紅發男人周身烈火豈不與三年中造成火災的“天火”如出一轍?於是便趕緊報告縣衙,縣令親自帶領衙役前往客棧緝拿。可是那男人卻拒不伏法,更與一群衙役發生爭執,一怒之下打傷十餘名衙役,並以妖火燒毀了客棧,就此揚長而去……
“你如此一說,想必這紅發男人與三年中的城裏的怪火確實有脫不開的關係。”葉淩秋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道:“那麼,接下來縣衙又是怎麼辦的?”
“還能怎麼辦?”那老衙役又朝懸賞令上掃了一眼,撇撇嘴道:“縣官大老爺從來不相信什麼怪力亂神,但這次卻由不得他不信,你們想想,那人不單一頭紅發極為怪異,竟然還可以噴出火來,他怎麼可能是人?自然是妖魔不假!對付妖魔,縣衙也無能為力,無奈下隻能請城中富戶集資三千兩,廣發告示聘請天下獵魔人前來除妖……”
他一說完,花小雲忽然開口道:“既然猜到是妖了,為何不上報天誅府?”
老人立時一愣,反問道:“天誅府?你說傳聞中京城內那專門降妖除魔的官府衙署?”
“廢話,難道天下間還有第二個天誅府不成?天誅府為朝廷衙署,專職緝捕亂世妖魔,若通報天誅府,豈不連那三千兩賞銀都能省下?”
“話是不假,但我們怎敢上報?”老衙役再度歎道:“縣城裏誰最大?自然是縣官大老爺。這案子隱瞞至今不上報朝廷,還不是大老爺唯恐因失職而丟了自己的烏紗帽,又豈敢通報給朝廷親設衙署?再者說了,天誅府設立於京都,若要按一般程序上報,須先經過州衙、府衙以及布政司等衙署層層上報,即便有個半年時間能將案情傳遞於天誅府,中間層層官員又豈是區區三千兩足以打發的?實屬無奈,如今隻能求助於遊走江湖的閑散獵魔人了……”
老衙役這話,竟讓葉淩秋、花小雲不覺地有些麵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他所說不假,一方麵,當朝皇帝雖精於業績,但下屬百官中確有不少貪官汙吏無法徹查;二來,雖然天誅府創辦以來精於降妖伏魔不敢怠慢,但府中大半案件還需衙署內派出的眼線上報,而民間報案,除了京都周邊一帶百姓可直接進京當年陳述之外,較為偏遠地方的案件極難入京。
無可奈何,朝中雖設有天誅府,但平常官衙唯恐無法製約平民,於是大多不敢涉及怪神亂力事件,因此即便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多半也隻能隱瞞實情安撫百姓、或草草結案糊弄過關,久而久之,百姓們便越發愚昧了起來,也越發信不過官府的辦事能力……
想到這些,葉淩秋滿腔抱怨隻能化作一聲歎息,朝那滿臉苦色的老人笑道:“老頭子,這事情我們管了,不管是不是妖魔作祟,這次我們都將為城中百姓徹查到底!”
可是,他一番擔保,那老衙役卻依舊無動於衷,抬眼輕蔑地在葉淩秋身上掃了掃,冷哼一聲道:“就憑你?哼。”
見老衙役態度囂張,花小雲當時就不樂意了,衝上前怒聲問道:“臭老頭兒,你這是什麼態度?”
老人依舊不屑地答道:“實不相瞞,這懸賞令已經貼出了十多天,期間倒也幾批獵魔人為賞金前來除魔,哼哼,可惜沒一個中用的,無一不是被那火魔打得滿地找牙狼狽逃走,你們今天來的這幾批裏,哼,我看也沒幾個有真本事的,你們還是量力而為吧!”
聽老人說話越發傷人起來,花小雲更加不愛聽了,正要掏出自己的天誅府府主令牌嚇一嚇那老東西,卻聞一陣鑼鼓聲忽然從縣衙大院內傳了出來……
沒等葉淩秋、花小雲反應過來,那老人立時站起身走向府門,忽又回頭朝著葉淩秋、花小雲招了招手,笑道:“選拔開始了,你們不是要除魔嗎?那便跟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