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到底是誰家的孩子(2 / 2)

當他看到牛牛時,“呸”了一聲說:“倒黴,倒黴,等了老半天,等來了一個小傻瓜蛋,能有什麼油水?”

原來這是一個打劫的,專門在這竹林裏搶過路的單身客人的財物,他看到牛牛這副模樣,也以為是個腦筋不大靈清的傻小子而已。

但既然買賣來了,也不能白白放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牛牛身上的東西,脖子上掛著的一串果核和一串獸牙,隻能扔到垃圾堆裏去;手腕上戴著的那銅箍、銅鐲子也值不了幾文錢,但總比什麼也沒有強;還有那腰帶裏掛著的幾個荷包,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些什麼?

“快,把你手上的那些玩意兒抨下來!還有那幾個荷包也統統給我!”

牛牛莫名其妙,“幹啥?我又不認識你,你又不是我的幹兒子,我幹嗎要給你?”

那家夥一聽,笑了,“好哇,看你這傻模樣,竟會討老子的便宜!好吧,你不給,我就把你的手剁下來!”

說著,便揮舞著那把殺豬刀逼了上來。

牛牛嚇得趕緊說:“給,給,這就給你!”便將腰帶上的荷包解了一個下來,塞到那家夥手裏問道:“還要嗎?”

“當然要,快一點!”

可是,他這句話剛說完,就感覺不對了,捏著荷包的那隻手突然癢了起來。那種癢,癢徹心肺,癢入骨髓,必須不顧一切地去抓撓。他趕緊丟下殺豬刀去撓,這一撓更不得了,像是有一隻蜘蛛,正快速順著他的胳膊往上爬,而且這蜘蛛仿佛在眨眼間,就一變兩、兩變三、三變無數,爬遍了他的全身。

現在,他身上每寸肌膚都在癢。他早把手裏的荷包扔了,恨不得能長出十八隻手來撓,隻見他兩手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實在是忙不過來呀,臉上已經撓得到處是血,不成人樣了,他還在使勁撓個不停。

看到牛牛擠眉弄眼地壞笑著,他明白了,是這孩子搗的鬼,“撲通”一聲,他跪下了,磕頭如搗蒜,地上都快磕出一個小坑來,“饒命啊,我的小大爺!饒命啊,你饒我一命吧,我往後再也不敢在這裏幹這勾當了!”

牛牛撿起那荷包,掛在自己的腰帶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好吧!那邊有條小河,你到河裏泡上三天三夜,就沒事了。記住, 中途可不能爬上來,要不這癢複發了,就沒治了!”

“是,是,是!”那家夥連忙爬起來,沒命地就往那邊跑了。

牛牛繼續走他的路,走了不多遠,突然聽到什麼動靜。側耳細聽,是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個人的呼喚聲,這聲音他耳熟得很。

“牛牛小少爺,你在哪兒?你爺爺喚你回去!”

牛牛心中一怔,不由得猶豫了一下, 因為這呼喚他的人,正是自己家的管家謝大伯,想到此刻爺爺、奶奶,還有媽媽,恐怕都因為找不到自己而急得團團轉,說不定,連外出辦事的爸爸也趕回來了,正與家裏眾人分頭尋找自己呢。

但再一想, 自己好不容易溜出來了, 才一兩天工夫,根本還沒來得及好好玩一玩,就這麼回去,豈不是太沒出息,也太沒勁了。

不,不能回去!這一回,不玩個痛快,不玩個夠,才不回去呢!

再說自己也快滿十二歲了,雖然還算不上是個大丈夫,可好歹也是個男子漢吧,總不能像一隻小雞患兒,老是躲在老母雞的翅膀下,一天到晚待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司徒山莊裏,也應該出來闖蕩闖蕩,見見世麵,練練身手了吧!要不然,學了這麼多本事,練了這麼厲害的功夫, 豈不是都埋沒了嗎?

這麼一想,牛牛可就拿定了主意―不回去!

他瞥見旁邊崖壁上有條石縫,便手腳並用,“哩哩哩”,十分利索地爬了上去,他使出家傳的輕功―“閃影移步大法”,眨眼工夫就到了離地十幾丈高的石縫處,身子一側,就鑽了進去。這樣,他可以居高臨下地從石縫裏看到下麵,而下麵的人卻看不見他。

不一會兒,他就看到謝大伯急匆匆地走過來,後麵還跟著那個小飯鋪裏的瘦老板。

可以想象得出來,謝大伯經過那小飯鋪子時,肯定是聽到了食客們非同一般的噴嚏聲,走進去一問,便馬上就知道,這正是他自己家小少爺幹的好事,於是,就讓那老板帶著一路找來了。

看著謝大伯東一頭西一頭地尋了一番後,一無所獲地走過去了,牛牛心中暗自慶幸,幸好不是爺爺他老人家來,要不然,憑爺爺那高深莫測的功夫以及他那舉世無雙的鼻子,恐怕早己聞到自己躲在這石縫裏了。因為, 自己身上帶著好多山莊裏獨有的好東西呢!

正因為,他身上帶著這麼多厲害的玩意兒,所以雖然他隻是孤身一人,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什麼地方都想要去闖一闖。

當初爺爺讓他身上佩這樣戴那樣的,他還老大不樂意呢,嫌累贅嫌麻煩,覺得傻不啦卿的很不好看,現在他可體會到了,這些玩意兒還是挺能派上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