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驚雷之聲,最受震駭的無過於巫顏和花真真了,她們隱隱記得當年那人所記載的此層之物。
“餘下三層,見石屋甚多,不知何用。元神所及之處,十室十空,昔日且居之人何從?行到一處,不料驚得一物,無形無狀,卻也怪極,此物有靈,托言萬念,何為萬念?當是萬千念力所聚,吾且戰,無損元神,驚得那物去,方入下層!”
這是當年和那人都能一戰之物,豈是眾人所能對付的,巫顏和花真真想走,奈何念力被那物死死壓住。
其實不僅是她們,就連雲海和房瑄二人亦是如此。唯獨雲海懷中的珊珊,不知是昏過去緣故,倒未受那氣息之影響。
“房。。。房兄!”他艱難地開口朝不遠處的房瑄說道,一道淡淡的綠色身影穿過那道石門走了進來,也看不清那身影的樣子,一隻虛化成實的手越過雲海朝著昏迷中的珊珊抓來。
那花真真驚得花容變色,饒是巫顏這等厲害貨色,也不由覺得嘴巴發幹呼吸加快,因為她眼前那物不僅通了智慧,竟在二十年後慢慢虛化出身體來,想來它的實力較之二十年前強大了一倍不止!
雲海大驚,也不知道哪裏生出的勇氣,伸出一臂穿過那沉沉的壓力抓過那一臂,頃刻間他掌心傳來電擊般的感覺,那朦朧不清的身影驚疑一聲,轉過身來猙笑道:“既然你先找死,不妨成全於你!”
那一臂上突然炸開一道雷光,將雲海擊飛出數丈,不僅如此,一股霸道的念力鑽入他的體內,令他會兒如萬千金針紮腦,會兒似不斷雷鳴灌耳,這神識之攻令他生不如死。
而同時,那隻綠臂臨空抓起他的頸部,將他死死掐住,又聽那綠影猙獰一笑,另一臂化拳朝他胸口襲來。
這一幕動作極快,幾乎半息之間,眾人瞧得雲海幾乎來不及反抗,便陷入絕死之地,而這會兒,他們甚至來不及看清楚那綠影的樣子。
不過房瑄第二個掙脫那氣息的束縛,想也不想從身後取過那把巨弓來,引弦滿弧,可是那綠影似不在意,它明明在他眼前,但他如何做不到將神識鎖定那道影子,所以這一箭極耗神識,遲遲射不出去。
而第三個掙脫束縛的巫顏,見了眼前這幕,略一做思,飛快地自懷中取出一藥瓶,服了幾顆青色藥丸,她雙目緊閉,突又睜開,射出兩道青光,瞬間爆發出的氣息比全盛時強了數倍不至,撚起手中指法,那件得自於石盒中的魅離之衣好像活了一般,化做一道青光朝那綠影卷去。
那黑影那拳正要落到雲海身上,一見此物襲來,似有忌憚之意,原先那拳化而為掌,反是朝那青光拍去。空氣中隻聽得轟然一聲巨響,巫顏連退數步,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嘴角也有鮮血溢出,那青光斂去後,地上露出那件衣角有點破損的魅離之衣。
同時那道綠影上一陣漣漪,房瑄那一箭終於找到了目標,破空一箭“咻”地射出,“噗”的一聲在那道虛化為實的綠影的胸口處射穿一個箭口大小的洞來。
“啊!啊!啊!沒人人傷得到我,傷到我的人都死了!”那綠影發出淒厲的叫聲,這叫聲好似千萬個垂死之人一並發出那般,刺得眾人兩耳欲裂。
唯獨它身後出來一道青焰射出,直中那物胸口之處,那火焰在它體內慢慢燒開,將其實化之體慢慢燒成黑煙。
“二十年前有人能入能出,二十年後自有人傷你滅你!”它身後,雲海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那物就這般被消滅了麼?花真真突覺那股氣息一消失,整個人也從束縛中掙脫出來,她和臉色顯得更白的巫顏對望一眼,眼中除了喜悅,更多的是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未等他們從驚喜中恢複過來,隻見那幾道漸漸散去的黑煙慢慢聚集起來,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陣陣濃煙過後,落入眾人眼前的還是那道綠影。而且明顯那身形顯得更實真了。不僅那兩臂更具肉感,就連頭上朦朧的臉龐也慢慢顯出棱角來。
“快趁它未完全恢複過來,再射出幾箭!”巫顏直接呼道。
可惜房瑄那一箭幾乎耗盡了身上所有的神識,那張巨弓如何也拉不開了。倒是雲海聞言,想也不想將那道青焰再次地朝慢慢凝形的那物射去。
地上踏出一步,那漸有血有肉的一臂握住那道青焰,直接將其握碎在手心。那青焰好比鏡師的冰鏡,連接心神,它這一滅,立刻讓雲海受了內傷。那物慢慢顯露出來的臉上冷冷一笑,俱道:“那丫頭留待最後攝取其中的太陽精火,爾等諸人,還是先自你滅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