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從?
自然是先了去九陽城裏那段恩怨,將珊珊送回她至親身邊;所剩一年左右光陰,去找到那喚為“幽都”之地,尋得宮雪,一並回到北海找到那隻猴子空,再期當年和風君侯之約。
可道途真有這般簡單麼,雲海心中為之一笑,朝那少年道:“欲帶上那丫頭,重返火族,或許還要麵對不可戰勝的對手,難道你們亦與我一道否?”
那白凡更不為意,站於這孤島之側,指著那島中心那樹樁道:“何其為難,能勝過困靈妖塔中那位屏翳?再者,當年若不是你那一言,吾等早成了塔中行屍走肉,哪能在此與你這般指點?”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剛好瞧得那負弓的房瑄目光朝他望來,他的雙目一絲戰念閃過,房瑄持斧而道:“你我一戰既不在此時,那某定會先為你掃去一切阻礙,這樣贏了你方算勝!”
是啊,這也算被迫的一約吧。
雲海心中一道暖流流過,一時心情反而舒暢了不少,不過一望眼前看似無垠的弱水黑湖,他的眉頭又糾結到一塊去了,低聲朝那白凡問道:“那麼,聰慧如你者,卻該如何渡過這三千弱水?”
“這個,且容我思上一思!”那白凡說話此話後,一息不大工夫又傳來那熟悉的酣聲。
而當數息之後,此子計果出矣。而他的計謀說來也易,倒也天馬行空,竟憑借身上的衣衫之物,將那熱石用那真氣懸浮其中,再依托那熱石產生的熱流,借力得體,眾人居然飄飄然憑空飛了起來。
那相柳最不能鎮靜,他何時感受過這憑虛禦空之感,說不得哇哇大叫起來,差點攪得氣流紊亂跌落下去,以那弱水之能,掉進湖中央說不得也要活活淹死其中了。與他一並活躍的還有珊珊,那丫頭何時也見過這場麵,一時興奮歡呼,瞧向白凡時不由高看了幾分。
湖麵白霧枕籠,暗光灑漏其中,愈發將這黑湖襯托的特別幽靜。再往上觀之,層層峰巒疊繞,此時恰是盛夏時分,青山如畫,耳畔間或想起鳥鳴之聲。人如登臨之妙,不等那熱石上的氣散盡,諸人已立於其中一小山峰上矣。
那房瑄朝底下深淵望了一眼,恍惚那九魔界中的一切就好像昨天,雲海瞧得他這番神情,還以為他尚在惜痛那把巨斧的遺棄,上前勸勉道:“一把斧頭而已,失之便失去吧,少了那斧,你便不能與我一戰了麼?”
那房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收回了心神,也不看雲海一眼,當先朝山下走去。
這人還是會笑的啊!
雲海嘴角掛出一弧度,拉過珊珊,跟著他而行去。
而場中其他幾人,皆是奇怪地朝雲海望了一眼,心中各揣心思,也一並朝山下而行。
這座山峰高近百丈,連綿百裏不止,諸人在山中且行,一路奇花異獸得遇不少,那赤布衣臉上露出幾分興奮之意,指這指那而道,一點也無老者的樣子。諸人中知他性情的白凡和相柳也不一語,就這麼走了將近兩日路程,方出了這座山脈,此時珊珊的臉上也不免露出幾絲倦意。
“雲哥哥,我們這還需要走多久,你要帶珊兒回家麼?”珊珊拉著他的手問道。
雲海也不知此處離那九陽城究竟幾許路程,不過他還是輕撫珊珊的頭,說道:“丫頭,你跟著我出來都三年多了,家中你的叔公他們肯定以為你不在了。我再說不送你回去,倘若燭大叔知道這三年你沒死,真要朝我發飆了!”
“那雲哥哥你會和我一起生活在九陽麼?”珊珊似乎習慣了他這撫摸,急著問道。
“不了,我這一生,還有好多的事情未曾做的,也不可能羈絆於此,再說,我的家在遙遠的北方,群山的盡頭,海的地方!”
“雲哥哥你是要去找宮姐姐麼,那珊珊和你一同去好了,我也不回九陽了!”
“你這傻丫頭,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想你的爺爺,你的叔公,還有你的父親了麼?”
“可我。。。”珊珊她心中自然思極她的親人。
“好了,且放寬心,你雲哥哥答應你,等找到宮雪之後,一定回來看你,好麼?”一想到了結九陽城這段恩怨,雲海的心中也充滿不舍之意。
而落後於眾人身後的巫顏和花真真有意和青弦走到一起,巫顏低聲朝那位妖族男子問道:“青弦兄,難道你真隨那子進入人族之地?要知道我們巫妖二族自軒轅以降,早被人族所不容,此番一去怕有死無生,小妹之議,不如我等就此和那少年一別,各行其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