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鍾山 第四章 往事如昨(1 / 2)

就這樣,每行至一處,那赤布衣皆要求眾人停下腳步來,入山探林,雖未深入好許,那本無字之書不時自他手中飛出,那些斃於相柳掌下之獸,包括他們路過的山名諸類皆收錄他那本書中。

那赤布衣好不得意,洋洋而道:“這大千之界名山峻林珍奇走獸何其多也!若給我三十年光陰,借願得行千萬裏,定將世間萬物皆收其中!”

眾人自然不在意他那些話語,要不是雲海和珊珊去那九陽不急,焉能與他在此處磨去這麼多工夫。不過一路打得的一些野獸,輔之雲海的燒烤手藝,那金黃色澤的肉香食得眾人恨不得將食指都吞入腹中。

五日後,翻過前麵一座峻嶺,那座昔日宏偉的九陽城山體之牆出現在眾人眼前,雲海他們一臉的煙火之色,行至山下的一小湖旁,掬水洗漱一番,他雲海望著湖麵倒映出來那張有些棱角的臉龐,心中感慨一聲道,九陽城,我回來了,昔日的誓言,從今日始,吾將一一去實現。

那清澈的湖水隨著他的思緒,其上的波紋慢慢蕩漾而來。

一望可盡的平川一路走來,行至一條荒蕪的古道上,昔日和火族幾位拚殺過後的痕跡早已隨著歲月的衝洗徹底湮沒於表麵之下,唯一那刮過來的夏風,隱約還有昔日秋風般的肅殺之感。

當日烈山廣便在此差點將他一擊擊殺,他依稀記得那灌入他體內的賢者之力,卻記不得他那殘軀如何在那逆境中得存。他也記得那少年阿言替下他那一掌,怎能望去他臨死前的願望,叫他將自己葬在他阿姐身旁。

隻是他這簡單的願望成了奢望,雲海是如何無法幫他實現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阿睢葬身在哪片水澤之旁。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那烈山廣必須死,不然他真萬死難報答那姐弟之恩。

再行了五十裏許地,那鍾山之下密密麻麻的洞丘顯現在眾人眼前,那赤布衣看了不由驚呼道:“下山之時便曾觀得這密密麻麻之物,卻不明了這究竟為何,如今卻知了,這人族習性端的是奇怪!”

他邊走邊讚,而路過那些身穿粗布之人對他們出現也甚感驚疑,不似火族衣物,不過他們這些火族中最下層小人物豈敢多言一句,說不得遠遠地避之一旁,豈敢沾身。

那相柳麵露不渝,朝珊珊問道:“小丫頭,你們族人就是這般待客的?不來出迎倒還罷了,一個個視我等如洪水猛獸,真恨不得逮上一個抽他幾抽!看他們還敢不敢拿這顏色看老子!”

“你這副摸樣,尋常人誰見了不怕!”他身後響起一聲不屑之聲。相柳勃然而怒,一見答話之人是那白凡,強將心中不快咽了下去,嘴邊隻是哼哼數聲。

雲海他們卻不以為許,沿著三年前走過的老路,行到當年雲海居住過的洞前。站於木門外,那木門似乎依舊,可雲海深知洞中人去不在了。

珊珊見他猶豫般想敲不敢敲的樣子,好奇地問道:“雲哥哥,怎麼你以前住過這裏麼?”

是啊,曾住過這裏又如何,人都不在了,也無那意義了。

雲海卻是苦笑,將作勢欲敲的手收了回來,不想聽的“咯吱”一聲,那木門朝內打開,走出一抱著嬰兒的少婦,她見了雲海明顯一愣,見了他們這副打扮,隨即露出幾分警覺來,半個身體退回到洞內,口中卻問道:“你們要找誰?”

這少婦自然不是雲海認識的諸位了,她那聲詢問之聲明顯有幾分響亮,洞中又走出一個有些精壯的男子,他驚疑地看了他們一眼,不動聲色地叫那婦人回至洞內,他臉色不自然地問道:“諸位這是要尋人?”

若說要找阿睢他們姐弟,故人已逝矣。好在他印象中還記得時不時從隔壁過來串門的烈老二,故不慌不忙地說是來尋烈老二。哪知那精壯的男子一聽這話,臉色頓變,口中連道不識此人,一邊將雲海推了出去,木門“啪”的一聲便關上了。

雲海心中生出索然之意,那相柳臉色更是愈發得不好看,他何曾吃過這等閉門羹,要不是青弦和房瑄二人將他拉住,怕真是一腳踢破那木門,將那男子斃於掌下了。

而正當此時,一破爛衣衫的老者迎麵走來,行至他們身前時,望向雲海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雲海此刻卻笑了起來,朝那老者說道:“烈老二,多年不見矣!”

“這位小哥,你,你是?”三年過去了,那烈老二明顯有點老眼昏花了,或許他也忘了當年在他平凡生命出現過的那人。

“昔日阿睢姐弟家的那少年你可曾記得?”雲海依然笑道。

“是你?雲,雲小哥兒!”那烈老二臉色頓露驚懼神色,口中結巴地道,“你,你不是死了麼?莫非小老兒今日撞鬼了不成?”

他最後一聲明顯有點大,那木門“啪”地又打開,洞內那精壯男子提著一把小斧頭便衝了出來,他口中高嚷道:“阿爸,他們這幫是來尋仇是不,我看他們誰敢動你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