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凡口中所謂的那幾個“飯桶”見了異象尋來時,烈山廣已從失神落魄中恢複過來,那巡守的那位魂師一並幾位手下見了眼前這麼大一個洞,都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任他們如何想象,也想不出何人又這般能力?
烈山廣隻是淡淡地說了句,此間事具體他也不清楚,礙於他的身份,他們心中縱有疑問,也隻得恭敬地退了下去。
其實燭強良所在的宅裏離此處也不遠,這麼大的聲響他自然也聽得。等他來到門口時,正好是雲海和白凡回來時。幾人大眼瞪小眼望了會了,雲海憂的是他此番又如此率性而行,偏偏被他撞見了,對於他們燭氏而言是好是壞。而後者隱隱猜出他二人此行的目的,大駭之餘,顧不上和他們說些什麼,徑直朝他叔父居住的房間走去。
“什麼?”縱是心中有些準備,但自他那位叔父聽得關於雲海和烈山廣一戰的消息,他也不由瞠目結舌,“叔父,你是說雲小子擊敗了烈山廣那廝?”
燭強良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他對雲海的印象還是停留在三年前北海上執著的少年。三年過去了,昔日的少年幾有了超越他的實力了。這種既是欣慰又有些不甘的情緒讓他的麵色顯得更加複雜。
那燭光易的心裏亦不是滋味,以他賢者巔峰的修為,半隻腳踏入長老之境的高手,倒也不是羨慕雲海如何如何了得。值此關鍵之際,他容不得有半絲變故,而雲海等人的修為又恰恰是幾要超越他掌控能力的,勇士一怒,血流為河,他就怕眼前數人會壞了他們的大計。
而於此同時在另一住宅院中,烈山嚴靜靜地聽下麵的人彙報烈山廣宅院中見得那幕,半天沒說上一句。朝他彙報此事的那人正是幾位巡守之一,這三年來他烈山嚴終於在烈山氏中發展出其他的親信來,也算不小的成就。
等那位巡防將那被炸開的深坑稍一細說,這位烈山氏的阿老雙目慢慢眯了起來,方問了一句道:“你可確定看到的坑有數丈深?”
也不及那人回話,他自言自語道:“看來方才的一聲響,定是那廝和人過招,一著不慎落得下乘,不過方才那一擊幾有長老的威力,他烈山廣何時能與這般大能結怨。況且,除了九位長老誰還會有此等修為呢?”
他如何也想不到,他口中說的那位大能,隻是他三年前出於某種目的救回來的那位少年罷了。
此刻他是在猜測能將烈山廣逼到這般地步之人是誰,他口中的這位大能卻心神疲倦地回到房中,直到天亮時分中午將近也不曾出來。珊珊自然不知昨晚發生之事,她一大早地來到雲海的房前,連呼了數聲沒人應,正想推門而入時,不想撞見了妖族那位青弦。
這青弦似乎知道昨晚發生何事似的,笑著拉下了一臉茫然的珊珊,說道:“你雲哥哥現在有些事需要他自己想明白,你此刻去煩他了,多半他也沒那心情理你的!”
“為何這般呢?”珊珊不解問道,“他昨天的時候還好好的呢,為何一回到九陽城就不理珊珊了,難道我哪裏做錯了呢?”這丫頭心中難免一慌。
“你沒錯,隻是他覺得自己所做之事不知道對錯!”
“對錯?”珊珊還是不理解,不過她還是曉得她的雲哥哥不知何因無那心情,不過還是吩咐了下麵的人將早點送至他房前。
對與錯?孰是孰就?
此刻房中,雲海還在想著他劈向烈山廣又突然間猶豫的那一掌,白凡說了這便是所謂同情之心,他也心中這便是惻隱。不過他還是無法忘了當年烈山廣父子對他還是阿言姐弟所做之事,那對姐弟的慘死,就連他自己也差點死在烈山廣掌下。
不過,他始終是下不了手,那一幕好像回到了北辰山之顛,烈山廣成了他那位白影老頭,他所做之事不過是為了他的孩子,其中是否何足論道?
等珊珊親自捧著豐盛的午餐出現在雲海房門前時,她望著熱了數遍不曾動過的早餐時,眉頭一直皺得緊緊的。雲海此刻推開房門,陽光灑在他微笑的臉上,小丫頭瞧得呆了一呆,隨即說道:“雲哥哥,你終於出來。你看你,連早飯也沒動過,再不吃點東西,等下說話也沒力氣了!”
雲海上前摸了摸珊珊的小腦袋兒,口中問道:“丫頭,你也越來越高了!”
珊珊的小臉一紅,羞道:“再過幾年,珊兒便不再是丫頭了,笨哥哥!”
雲海笑而不語。
這一頓中餐卻是在雲海房中吃得,魚鴨豐富,珊珊再去添碗飯來,倒也吃得有滋有味。不過珊珊還是說了一句:這味道怎麼也比不上雲哥哥以前燒烤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