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子,你這般走得,難道對那丫頭半點留戀也無?”出乎意料的是,問這話的是那位相柳,他朝雲海擠了擠眉,回頭憋了白凡一眼,後者正低頭沉思,不知心裏頭在想些什麼。
雲海怎麼會無眷顧呢,他和珊珊處了三年,這三年來,那丫頭的一喜一笑皆入眼裏進他心中,雖說他一直將他當做妹妹看待,但其間還有一絲不名的情愫夾含其中。他心中謂歎一聲,也不回頭朝前走去。
相柳瞧他這副模樣,也隻是笑笑不說。
幾人跟著燭強卓,借著夜色匆匆朝城門所在方向走去。
而這位引路的燭強卓,自昨日風聞烈山廣那處宅院發生的變故之後,眼神不時有意無意地落在雲海身上,心中除了幾分忌憚,更有幾分不明,此子這等歲數竟差點將烈山廣此輩人物擊殺,這如何不令他心驚?
步履匆匆,行至洞門前。
這夜本無月,黑得發慌,洞門前幾柄火把勉強能將一周範圍照得可見。
借著火光,燭強良依稀看清迎麵走來的那人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中一突,嘴上已道出:“祝穗君,怎麼換了你來巡此,我記得應該是炎家那位才是?”
“怎麼,燭兄,莫非你做了什麼不好之事,怕被某撞見不成?”那祝穗君哈哈一笑,冷冷說道,“你身後這幾人也是你族中之人,這麼晚了,又打哪裏去?”他說著,朝燭強良身後幾人一指,火光照耀之下,露出雲海幾人陰晴不定的幾人臉來。
燭強卓卻是臉色也不改絲毫,衝著祝穗君冷笑道:“怎麼,燭某帶人出去還需要向你麵稟不成?或者說我們的氏長也要朝你麵稟?”
從他懷裏掏出一個赤紅色的令牌,朝那位祝穗君拋去。
祝穗君接了一看,臉色頓是為之一變,不過隨即想到什麼似的,臉上露出幾絲猙獰之色,將那塊令牌收了,臉上皮笑肉不笑道:“大長老之令,小的自然不敢不從,不過在下手中亦有一份出自聖山的手令,言均多事之秋,這數日裏一幹人等,許進不許出!”
也不知是否他們祝氏得了什麼風聲,還是真的是聖山之令。反正燭強卓看到這份手令之後,心中頓時為難起來,他朝雲海望了一眼,又望了望離祝穗君不遠的洞門,百般糾結。
雲海瞧得這種境況,自然知道燭強卓心中在顧忌什麼,輕笑了下,自他們這群人中慢慢走了出來。
“強良,你說那小子帶著那幫人離去了?離去多時?”燭光易一回來,自燭強良口中得知雲海幾人離去的消息後,不由跺腳頓足,口中自罵道:“剛從你父那兒得到消息,你父要我等無論如何都要留下此子,說除去那段私人恩怨,我族的存亡與否皆落在此子身上!是故我急忙趕回,不曾又是晚了一步,那少年竟辭行做別!哎,莫非這幾就是時也命也?”
燭強良卻是驚異道:“此子縱然天賦不凡,兼身具水靈真體,奈他也達不到當年軒轅的高度,我那老父竟會這般重視,未免有點言過其實了!”燭強良說是這般說,可心中也承認以此子的天賦,他朝成就定然不凡。
“你這小子懂些什麼,你父統領我燭氏這麼多年來,何曾看錯過人,他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老夫隻希望強卓這孩子不曾將他引遠,未出九陽城才是!”他急步朝門後走去,走到門口時望了燭強良一眼,說道,“你還是和我一道去吧,等下有什麼事發生,與我也好有個照應!”
燭強良略一想也是,吩咐了下人去寬慰他的愛女珊珊,臨行前突想起什麼似的,朝燭光易說道:“和雲小子一起來的這些人,倒也不是全都隨他一並離去,其中一位老者自願留了下來?叔父你看要不要叫他出來與我們同去?”
燭光易稍作沉思,阻止道:“那倒不必,老夫可不想平添其他麻煩,你和我先去吧!”
就這樣,二人一並出門朝城門所在走去。
雲海自眾人之間走了出來,他身後原本低沉不語的白凡突然抬起頭來,在他耳邊低語:“事恐有變,當斷速行!”
雲海了然地點了點頭,走到燭強卓身邊,猝不及防突然發力,一掌出人意料地打在燭強卓的左肩上。後者反應不及,硬生生地被擊出十來丈遠。
祝穗君被這出人意表的一幕一愣,半天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何事。唯獨雲海身前身後的白凡和青弦知他用意,前者在相柳耳邊低語幾聲,令他恍然大悟,後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