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嫿被他抱著放到了床上才逐漸反應過來。
是她“自己”把調高了水溫,讓她被燙到。
邢嫿裹著浴巾,肩膀瑟瑟發抖,甚至浴巾摩擦她的皮膚,都會擦疼剛才被燙到的地方。
霍司承一言不發的把主臥的溫度連著調高了好幾度,怕她沒穿衣服會凍著,又回浴室裏找了條毛巾包住她在滴水的頭發,再一個電話打到下麵,讓童媽把家裏的燙傷膏送到二樓來。
扔了手機,他才彎腰半蹲在她的身前,“還疼嗎?”
她閉上眼,深呼吸,艱難的搖了搖頭。
他放緩了語氣,耐著性子問道,“為什麼把水溫調這麼高?”
“我……”她輕咬著唇,“在想事情,不小心碰過去了。”
“你睜開眼睛。”
邢嫿心尖顫了下,依言睜開了眼。
眼底有淚光閃爍,喉嚨裏也堵著哽咽的哭腔,隻是都忍住了。
童媽很快來敲門。
霍司承走過去開門,隻接過東西就又把門重新關上了。
他折回到床前,把她身上裹著的毛巾拿開,“隻紅了點,擦點藥很快就好了。”
可能肩膀正對著水流的位置,所以左肩紅得特別厲害,身上其他地方倒是還好。
男人單膝跪在她腿測,低頭對著紅得接近深紅的顏色輕輕吹了吹,然後才將乳白色的清涼藥膏擠在手指,均勻的塗抹開。
她沒動。
這樣的近距離,除了他手指替她擦藥的肌膚相觸,其他地方都不曾再貼在一起。
可這樣的近距離,兩人的氣息都仿佛交織在了一起。
將藥膏塗抹完,他又讓她在這暖氣充足的臥室裏“晾”了五分鍾,才親自去衣帽間拿了一套衣服給她換上,再找出吹風,把她的頭發吹幹。
“吃東西了嗎?”放下吹風,霍司承隨口問了一句。
“吃過了。”
他其實知道她根本沒吃,也沒接她的話,“午飯應該快好了,你休息下,我待會兒過來叫你。”
邢嫿別過了臉,沒看他。
霍司承微抿了唇,突然俯身下去,俊美的臉湊到了她的麵前,抬起她的下巴就要吻。
她沒躲,隻是看著他的眼睛道,“你知道你在吻誰嗎?”
他貼著她的唇低聲模糊的道,“我知道我要吻的是誰。”
話落就是一記深吻。
邢嫿伸出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可因為被這好似許久沒有過的深吻弄得全身悸動,終究是沒有用力推下去。
一吻結束後,他才親了親她的臉頰道,“我去書房處理點公司的公事,吃飯了過來找你。”
她沒回答,也還是沒動。
男人又吻了吻她的眉心,這才離開。
待到門開了又關,她全身緊繃的神經才一點點的鬆弛了下來。
她抬頭看著床邊,那裏空空如也,卻並沒有站著誰。
邢嫿朝著空氣道,“你剛怎麼不咬他呢?”
沒人回應,沒人出現。
她又道,“你不會是在回味剛才的吻所以又不理我了吧?”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什麼都沒有,邢嫿站起身來準備去躺書房——
她十分冷靜的覺得,她可能已經是個精神病了。
黑發的她出現在眼前不到半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