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日子就跟打仗一樣。
早上她被他強行拉著起床,她不肯,他就扒了她的衣服,抱她去衣帽間找一身穿上,再抱著她回浴室洗漱,她願意走他就讓她走,她如果不願意他一律用抱的。
早餐她不肯吃,他硬是用蠻橫的強硬手段灌了她一杯牛奶,塞進去半塊吐司。
他什麼都沒吃。
開車的也不是之前的司機,而是昨晚被臨時招來的女保鏢。
他帶她去了公司。
如果他在辦公室工作,她就待在他視線可及的地方……哦不,是觸手可及的地方,讓秘書搬了條椅子進來,像昨晚一樣讓她坐在旁邊。
她也沒鬧。
甚至都沒有試圖去動她手上那塊很方便“動”的傷。
她很看不起自殘這種行為。
誅心不是高級多了麼。
霍司承去開會的時候,她就被“關”在辦公室裏,女保鏢眼睛不眨的盯著她。
她還是沒鬧。
中午霍司承麵色尋常的問她,“是去外麵的餐廳時,還是叫個外賣簡單的吃點,或者讓家裏的廚師做好了送過來。”
邢嫿看得出來,他這種詢問,基本就是抱著她會拒絕的心理準備來問的。
她早上雖然吃的不多,但多數是進了點食,但他是真的什麼都沒吃。
她靠在椅子的後背上,“昨晚沒吃東西,今天吃了一點點,的確是挺餓的。”
“那我帶你去附近的餐廳吃?”
她眨著眼睛,托腮問道,“你很想讓我吃飯嗎?”
他淡淡的道,“你晚上再不吃,我繼續灌,下午可以讓江易收集下有經驗的爹媽怎麼給不愛吃飯的孩子灌食還能保證不傷著她。”
“是不是如果我不乖乖吃飯的話,你也陪著我不吃?”
“我可以自己吃飯。”她說。
霍司承怎麼可能聽不出她的意外之意,“你不想讓我吃?”
邢嫿幹脆的點了頭。
一直沉默寡言,接近零表情保持低存在感的女保鏢終於多看了他們一眼。
男人一點猶豫都沒有,就點頭答應了,“想吃什麼?”
邢嫿伸了個懶腰,“叫外賣吧,”她起身,朝不遠處的女保鏢淡聲道,“這位姐姐,陪我去洗手間吧。”
女保鏢以眼神請示霍司承。
後者點頭。
邢嫿在馬桶前無奈的道,“姐姐,你好歹轉過去吧?”
女保鏢猶豫了幾秒,還是轉了。
“您能把耳朵稍微的捂一捂嗎?真的很難為情。”
沒反應。
她又道,“我身上什麼都沒有,不會自殘的……我爬窗戶都要經過你,難不成能撞牆?”
女保鏢猶豫了下,象征性的捂住了耳朵。
反正也能聽到。
邢嫿確實沒什麼反常的舉動,她就沒這打算。
單手磨磨蹭蹭的上完洗手間,她又慢蹭蹭的走到盥洗盆前,打開水龍頭。
女保鏢鬆了口氣,在一旁看著。
她洗手洗得很慢,女保鏢也不催,反正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就是洗一個小時的手,也影響不了她。
邢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她偶爾低頭水流過的手,偶爾看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