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非妖非仙(2 / 2)

懷裏的嬰兒像知道有人在關注自己一樣,朦朧中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眼前的人卻不是自己常見的溫柔模樣,小嘴一癟就哭出聲來,道長觀察片刻,單手托著,另一隻手從供桌上的玉淨瓶中扯出一支蘸水柳條,在小水眼前一佛,小水被嚇了一嚇哭的更厲害了,兩隻小手不住的虛抓,道長沒有理會,又把手在倒放的寶劍前一抹,快速的寫下一道血符,接著往小水的腦門一按,小水輕輕一愣卻一把抓掉頭上的黃紙,扭動不止。

靠近門口看著這一切的榮氏,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就想奪下自己的孩子,而老道卻回過頭哈哈大聲一笑,緩緩的把小水交給已經到近前的榮氏懷中,說“走吧,夫人我們去外間說話”抱緊懷裏的人兒,榮氏長出一口氣,並不知道這道長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還是與他二人魚貫而出聽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榮氏心裏揣揣的在道長對麵坐定後,道長輕啜一口濃茶緩緩開口,“不知是該恭喜夫人,還是為夫人感到不幸?”

榮氏眉頭一皺按下心裏的不安,說“此話怎講?道長?”

老道士望向榮氏懷裏的小水緩緩開口道“剛才貧道先開天眼,接著用玉淨瓶的柳葉為其拂身,後又用太上天尊動清符為其驅魔,此子皆無反應,可確認其非仙非妖非魔,因該為正常凡人無異,但貧道又推其生辰發現其與正財正福正壽星想衝,不僅自己福緣寡薄,也會連累其身邊人黴運不斷,如想破解恐不易啊”

榮氏聞言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自己也就罷了但念及女兒卻不可受到牽連,而眼前這位道長肯定是有靈通的,聽他口氣也並無絕對,忙不迭的懇求道長幫人幫到底,給個破解之法,終願意一試。

道長歎了口氣,“破解之法,恕貧道無知,並不知曉,但憶起道觀藏寶閣曾有個這一個記載,那人是天災星轉世,連累到一個五百大家族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唯有其奶娘卻安度終老,問起何故,老人答曰,無他,隻當與他不識,貧道認為,夫人可以借鑒一試,切記對他越不濟,就是對他好也是對令愛好,如實在不可壓製,聽老道一言,待他能自食其力,放他去吧”

榮氏默默淚流,望著懷裏又陷入熟睡的小水,也默默的暗下決心,隻希望孩子將來你莫怪自己,冷眼冷語是為你好,單衣剩食是為你好,命你辛苦勞作也是為你好,隻想留你在身邊一輩子,等自己女兒嫁後,為娘再好好疼你吧。

睡夢中的小水好像聽見榮氏的心聲,咂了咂小嘴,睜開了雙眼看著淚流雨下的榮氏,張開自己的雙臂想要抱抱,榮氏緊緊抱起小水,淚眼婆娑的向道長道謝,站起身來,緩緩向外走去,身後本燃著的蠟燭應景一樣被風吹滅,屋裏屋內重陷入一片黑暗。

於是一晃六年過去了,這六年間,榮氏照著市井的那些惡婦學習,對小水經常非打則罵,無論小水做好做壞都一律冷眼相對,在“花公子”安排給小水最繁雜最勞累的工作,酒樓內無論是當家花旦還是廚房的火工都知道老板對這個小夥計不待見,也就沒人對小水另眼相看,但看他年幼,皆不知為何如此,曾有個漿洗床單的大娘實在看不過去,為小水做了一套新衣服,後被容氏發現直接把大娘掃地出門,絲毫沒有一點猶豫,但大家不解的是,又曾有不止一個富商看小水容貌討喜,聰明懂事想買下,也都被容氏一口回絕,稱沒有上萬白銀,此事休提,隨著時間的流逝,久了大家也就慢慢淡了好奇,隻習慣容氏對小水的刻薄,當小水為一小雜役看了。

言傳身教,婷婷從小就在容氏身邊耳聞目染,當媽的也不止一次提醒教育她千萬別和小水走的太近,甚至當著婷婷麵訓斥小水,這讓婷婷打小就明白小水就是拿來欺負的,後來再聽到容氏拒絕一富豪想買下小水的對話後,小腦筋一轉就發現一欺負小水的良方,一旦看到小水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就告訴帳房先生給小水增加贖身價,於是短短幾年時間,小水就由容氏最初說的一萬兩白銀升到了一萬兩黃金,別說在“花公子”就是放眼整個天下,有此身價的一隻手都能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