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雙牛岔曉冬遇奇事無名嶺旋風夢吐(2 / 3)

“今天才知爹有你這麼個好兒子。快!客人回家坐,一路風塵撲土的”

“謝大伯。”曉冬躬身一禮。

“謝什麼?世上誰還背著房子出門?走,回家吧。”虎娃爹說著又轉向虎娃說:“兒子,把羊圈好,快回來同客人一齊吃飯。”隨即領著曉冬回了家。進了後磘,虎娃媽正忙著收拾晚飯,一見他爹領回一位陌生人便笑嗬嗬地說:“虎爹,你在哪裏領回這位貴客?”

“是虎子給咱領回的。”

“怪不得今早樹上喜鵲喳喳叫,果然貴客臨門,快讓客人炕上坐。”

“不敢,大嬸。”曉冬說:“我隻不過一介遊民,何能擔當得起‘貴客’二字?”說著拱手一禮。

“喲,快不要多禮了,你們外地人就是禮節重。”虎娃媽說:“看你年紀輕輕就這麼懂禮儀,真了不起,今年多大了?家住什麼地方?”

“告訴大嬸,家住南方千裏外,癡長一十六歲。”

“喲,這麼遠,年齡又這麼小。”虎娃媽用異樣的眼光看看曉冬說:“你大你媽還真舍得讓你這麼小就出門?快上炕,咱們就收拾吃飯吧。”虎娃爹說:“快上炕歇歇好吃飯。”說著虎娃也從外邊跑回來說:“大哥快上炕,今天真有點冷。”又轉身對媽媽說:“媽呀,你常說我單枝孤人,今天路上認的個哥哥,你可要給哥哥吃點好的喲。”

“好,媽聽你的。”說著把已作好的熬湯燜洋芋端上炕說:“虎子,你和你爹趁熱吃吧,我再給你哥哥攤雞蛋煎餅。”

“不,大嬸咱還一塊吃吧,我怎能另開小灶呢?”曉冬莫名其妙,深感不安地說。

“看你娃娃說的,你是客人,遠路風塵地出來也不容易,遇上好人家歪湯好水吃上一頓,遇上吝嗇人家還得餓肚子,要是你大你媽知道了,不心疼嗎?走到大嬸家你就得聽嬸的,往後啊路上路下盡管來,吃點兒喝點兒,陪你虎娃弟玩耍,嬸和你大叔不就高興了嗎?”虎娃媽媽邊打雞蛋邊舀麵說。

“曉冬真好運氣,難得遇上大叔大嬸這樣一家好人了。”

“大哥,別不好意思,就聽我媽的。”虎娃說:“我大我媽就是村上來了討吃的,也要給施舍一些糧米不算還得讓人家好好吃頓飽飯,說這是給後人積福,別說你我是萍水相逢的好兄弟。”

“天哪,天下竟有這樣的好人家,後福無窮呀!”曉冬感慨地說:“好,我就聽嬸的,大叔和虎弟就先趁熱吃吧!”虎娃這才笑著說:“這還差不多。”說著先舀了一碗湯雙手遞給他爹說:“大,您上炕吃。”又自舀了一碗湯蹲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曉冬看看虎娃媽,隻見:

灶中戳起火焰龍,雞蛋拌麵水和勻。

蔥花花、花椒粉,多種調料全攪進。

清油進水咋啦聲,麵糊攤入香噴噴。

雖說並非八仙宴,也引腹內饞蟲升。

沒用半個時辰,一頓美味的陝北小吃便端上了炕:香噴噴的雞蛋煎餅,酸竄辛辣醬紅的炒洋芋絲美看又美吃。虎娃媽把一個煎餅放在碗裏雙手接給曉冬說:“他哥,吃吧!”曉冬接住碗激動地說:“謝嬸嬸,曉冬給嬸添麻煩了您也吃吧,叔和弟也吃煎餅吧。”

“吃,都吃也。”虎娃爹說:“小夥子要好好吃呀!”

……。

就這樣,你謙我讓,曉冬吃了個肚兒園,心裏非常感激。

茶餘飯後,曉冬又盤問起了羊鑽石崖之事,虎娃從頭至尾又細說了一遍。虎娃爹說:“從古至今誰也沒見過如此怪事,起先時,我也不相信,後來我就親自去看了一次方信以為真,你說怪不怪?”

“這事確實有點怪,我就是想看個究竟,還望大叔一家成全。”

“這好辦,明天放羊便知分曉。”……

夜長話多,不必細表。卻說第二天早飯後放羊,虎娃爹找來了繩子,虎娃將繩子一頭拴在那隻四眉羊的一隻後腿上,一頭遞給曉冬說:“大哥,抓住繩子,羊走在哪裏,就跟在那裏,千萬別丟開繩子。”

“知道了,虎弟。”

虎娃走在羊群前邊,一群羊順順地跟在虎娃後邊,曉冬被這隻四眉羊拉著走在中間。走著走著將近石崖邊,那隻四眉羊站下“咩咩”地叫了幾聲便用另一隻後蹄去踢那根繩子,誰知那繩子動也沒動一下,它也就再不踢了,拖著曉冬在石崖上一抵便輕輕鬆鬆地連曉冬也拖了進去,曉冬定睛一看,和虎娃說的連同自己看到的一樣,可這隻羊卻不在前邊吃草,一直往內走,曉冬數著一連過了三道門的內景都被曉冬在外麵看清楚了,可是從第四道門開始,在外根本無法看清內景。他數著過了十道門這羊就不走了,它舔著石壁上的苔蘚,曉冬觀看兩旁的花果樹木碩果累累;紅的蘋果、綠的葡萄、青的杏子……一時難以盡睹。看看前邊還是石門。曉冬把羊拉至石門前,可是這羊就是不進去,再看看後邊的石門還和進來是一樣,儼然無縫。曉冬想:自己會穿山透壁術何不試試看能否再進一道門。於是他一手拉羊一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石山玉山薄如紙葉,吾指一點隨即穿越……著!”誰知毫無功效。他頓時明白了:原來此是藏寶之地,況這是活寶,必有靈性,安能入乎?還是待這羊身上的鑰匙養成方能取用入內。於是他隻能由著羊自由地舔食壁上苔蘚。大約過了兩個時辰,突然憑空飛來一群黃雀,唧唧喳喳地叫著。這羊“咩咩”地叫了兩聲回轉了頭,曉冬趕緊拽緊繩子,看看周圍滿樹的果實才想起摘一個解饞,可是為時已晚,這隻四眉山羊不知哪裏來的一股勁把他扯著身不由主地出了十道石門到了路邊,看看紅日西墜,虎娃的羊群也就趕了過來。虎娃一見曉冬拽在羊後邊便樂哈哈地迎了過來笑著說:“怎麼樣?大哥,小弟沒哄你吧?”

“果如弟言,妙啊!。”曉冬高興地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虎娃接過曉冬手中的繩子把羊後蹄解開,任其自由入群行走,虎娃問了石壁內的情景後曉冬好奇地不知說什麼才好,你一言,他一語,沒多大功夫便回到家中。虎娃爹一見曉冬便熱情地招呼著迎回家。虎娃媽為曉冬準備了一桌豐碩的飯菜說:“小夥子,快上炕準備吃飯吧!”曉冬上炕一看,不比往常。炕前擺了一個飯桌,飯桌上一盆燉羊肉正冒著香氣,一大盤鹵雞肉黑裏透紅。土豆絲上撒蔥白,肉炒粉中大茴香。揭開黃米飯,粒粒“珍珠”金燦燦。人說餓飯是好飯,如此豐盛誰不饞?

“大叔大嬸,讓你們費心了。”曉冬不好意思地說:“這樣豐盛的飯菜曉冬真不知如何感謝是好?”

“哎,看你娃娃說的,什麼感謝不感謝。”虎娃媽邊舀飯邊說:“還是自己吃得多,你一個人又不但桶吊罐?”說著把一碗黃米飯遞在曉冬手中說:“來,你先趁熱吃吧!”

“嬸,還等虎娃弟回來一起吃。”

“沒事,他馬上就回來。”虎娃媽說:“你虎娃弟呀,肚囊好,不忌冷熱的。”

“那麼大叔和大嬸也吃吧!”

“吃,都吃吧。”虎娃爹說:“你把肉挾上吃。”說著虎娃也回來了,高興地說:“大哥,你今個兒受苦了,可得多吃。”

“那有虎弟的苦,快吃吧!”曉冬說:“大叔大嬸,說實話,要是前兩天來,還真辜負您們全家的一片盛情啦,而今隻得開戒了。”

“怎麼,你不吃葷?”

“是的,曉冬暫住葫蘆河,設壇修煉四十九日,其間為多人施救接骨,今已功德圓滿,壇禦神送,所以方能開戒。這也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