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曉冬夜失狗見愁,銀鳳怒斬五色犬(2 / 3)

“說來也並非什麼大事。隻想買員外的一隻看家犬而已。”曉冬說:“不知員外舍也不舍?”

“要是說其他事,本員外不惜重金,幫你了卻心願。至於那隻犬吧,牠是我的財神爺呀。借問貴客,你要此犬可有何用?”

“員外,實不相瞞。”曉冬說:“我三人僅遵師命,憑著所學薄藝每日走山串嶺為廣大黎民百姓治病療傷、安宅勘墳、濟苦拔貧、普救眾生,因跋涉艱辛,實想找個合適的地方住下,人地兩生的,有一隻犬看門守戶,出息料哨,以防鬧狼之禍。再則,近日發現一風水寶地,內有珍寶,取出後可供濟苦拔貧之用,但這開山取寶務必當借員外此犬之力,方可使法術開山。”

“這狗家家戶戶皆養,客人為何單買本員外的愛犬?”員外說:“此犬說什麼也不能賣,況且我的犬今日還沒回來。”

“要是員外萬一不想賣,準能借用一天吧。”

“不,你們是過路之客,一麵無交,恕本員外難以置信。除非是……”

“除非什麼?”曉冬問。

“除非把我的一院新地方的煞氣擺平。”佘百萬看看曉冬和二鳳說:“恐怕沒有這個本領吧。”

“員外請道其詳。”

“是這麼回事。”佘百萬說:“於去年二月初八動工修建了一院新地方,坐北麵南,將近一年時間一切就緒,誰知今年正月十八住進去時有些怪異現象,隻好原搬回舊宅住了,找了多少能人靈神就是無濟於事。”

“什麼怪異現象?”金鳳忍不住問了一聲。

“說起來話長。第**我和老婆孩子們先過去睡,其他閑雜奴婢人等一律住在這舊宅裏,我剛熄燈就寢一會兒,突然瞧見隔著未關小門的客廳亮了起來,接著八個人魚貫而入,坐在圍著大園桌的凳子上,談笑風生。談的是古今中外,論的是上下三界。講的頭頭是道,格格入理,說話聲吵醒了老婆和兩個娃,他(她)們一害怕,便一頭縮在被子裏,我隻好硬著頭皮細細觀察,生怕他們對我們四人下手。可是看來他們並不在意、或許沒有發現我們。奇怪的是其中一個人我非常熟悉,他是二十裏外褡褳溝四十來歲的唐二穩則。大約談論了近一個時辰便人走燈滅。第二天早上起來看時,門還好好地關著,家中並無任何蹤跡。當天晚上,他(她)們說什麼也不在新宅睡了,我叫了一個夥計,枕頭下壓了一口殺豬刀,還睡在那裏等待。原皮照舊,燈一吹那八個人準時來到客廳,依舊談笑風生。這時我慢慢地起來,抽出殺豬刀,瞅的準、練的穩,一刀甩出,卻刺中了那個認識的人,隻聽‘哇’的嚎了一聲。再就無影無蹤,無聲無息了,這才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一看時果真是人的血,我順著血的蹤跡找到二十裏外的那個熟人時,和他拉話很正常,我也就未有提及此事就回來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在新宅內睡。隻是無意到新宅看看,忽然一天下午,太陽將落時,猛見家中燈亮了,我走進窗前細聽,家中人煙吵鬧,打開門一看,卻什麼也沒有,為此事先後找了不少藝人,可是至今一法不可收拾了。”言訖,曉冬手上掐了掐說:“員外呀,你撞了三煞知不知道?”

“這個我知道,當時聽人說,‘若要發,撞三煞。’所以我是故意的。”員外說:“直到今天,那怪事就太多了,碾磨不推自轉,水缸無水自滿,真把人給急壞了。”

“這就是原外的失誤了。”曉冬解釋說:“要是誤撞三煞也不會怪你,要是專門衝撞煞氣,那是一種挑釁,煞氣安能放過你?”還是員外福大命大養了這頭犬化解了大災大難。

“那麼客人可有辦法嗎?”

“有。”曉冬很有把握地說:“準備好香裱及一應鎮物,今晚就幫你解決。不過嗎借犬一事可別忘了。”

“沒問題。不過這狗要是萬一不回來就沒法兒了。”員外說:“隻要有線索本員外盡量配合。”

“好。”曉冬說:“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員外慷慨地答應下來。

卻說當晚員外吩咐,好茶備飯款待,將近子時,曉冬同主人在新宅設壇書符念咒安鎮妥當後,返回舊宅和衣就寢,曉冬說:“二位姐,醒睡點,此犬與咱打過一次交道,決非等閑之輩,當心狗見愁失盜。”銀鳳一聽笑笑說:“冬弟總是疑神疑鬼,咱們來時又沒見狗,怕什麼?”

“不。”曉冬說:“沒見狗就不等於狗不回來。”

“就是回來了牠也咬不開門拴。”金鳳說:“就說牠是天上之物會變化為人是可以的,但化陣風,不過是隱身而已,肉體總不能化掉吧,我看牠怎能進得門來?”

“那麼,好吧,我認了。”曉冬說:“不管怎說,我總放心不下。”言訖,曉冬將“狗見愁”從竹杆上解了下來壓在枕頭下,把係“狗見愁”的繩子係在手腕上,這才放心地吹了燈合上眼。

卻說那“天狗人”當時聽曉冬測字厲害,隻得操風隱身而去,躲在一處窺視。後來一直偷著跟在曉冬同二鳳之後,直到入臥室休息,也是瞅空兒偷藏進去的。對於曉冬一行三人的話牠聽了個明白,那藏壓在枕下的狗見愁也看了個清楚。曉冬由於熬夜至深,燈一滅,不過片刻就呼呼入睡了。“天狗人”一直等到他(她)一行三人熟睡後,先把兩道門的門插打開,門扇半開,然後行至曉冬睡的**邊,把繞在胳膀上係“狗見愁”的繩子咬斷,拽了拽“狗見愁”卻被曉冬緊緊壓於枕下。牠想,得想個辦法才對,於是用指甲在曉冬的臉上用力一點,誰知卻見曉冬紅光罩體,他吃了一驚。把個曉冬也從夢中疼醒,“哎喲”一聲腦袋離枕,用手去揉。“天狗人”故意學老鼠“吱、吱”幾聲,將死撞活順手輕輕抽出“狗見愁”便一溜出了兩道門,慢慢掩好門跑出近一裏遠才坐下來緩口氣。

再說曉冬睡的迷迷糊糊聽著老鼠叫,便不以為然了,摸摸纏在腕上的繩子還在便放心地睡去了。卻說這隻天狗人想來想去這仇人不除,終必受害。於是他就地一滾變成一隻五色犬,先刨一個小坑把狗見愁埋好,隨後在路的兩邊拋開兩個大坑,它前爪刨後爪蹬,累了個渾身是汗,天色大明,便藏在路邊的大白棘叢中養精蓄銳,等待時機。

再說曉冬第二天早上起得**來,發現枕下壓著的“狗見愁”不翼而飛,看看門閂俱已打開。他心理明白了。於是長歎口氣說:“二位姐,‘狗見愁’還是被那犬盜去了。”

“何以知之?”金鳳問。曉冬便把晚間鬧老鼠咬了自己的臉,以至兩道門拴俱開的事說了一遍,話音剛落。隻見銀鳳“嗖”的一聲抽出掛在壁上的寶劍說:“一定是那條五色犬所為,它保險昨晚回到了狗窩,待我出去收拾它。”說著仗劍跨步出了二門,曉冬急忙上前拉住說:“銀姐不可,此犬不比凡狗,沒有了‘狗見愁’牠卻厲害無比,就是禁狗法也對牠毫無用處,再說了,你要一劍殺了他,一則犯了殺生之戒,二則原外麵前不好交待,三則咱還要借用牠一天取寶。我看幹脆認了吧,不必聲張,以後想辦法把‘狗見愁’盜回來再說吧。”

“冬弟所言極是。”金鳳說:“還是從長計議吧。”

“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銀鳳說:“給人家安了半夜煞,反倒把‘狗見愁’也被人家偷了,算什麼事呀!”

“這不管員外的事。”曉冬解釋說:“咱們怎能怪人家呢?”正說時丫鬟打來洗臉水,他(她)三人洗漱畢被員外邀於客廳共進早點。員外說:“三位客人,非常抱歉,不知為什麼,我的五色犬昨晚沒有回來,今天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耽誤了三位客人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