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
“今夜星全之時。”
二人對答一陣後,曉冬對二鳳說:“咱們幫這位大哥收拾吧,這種環境是請不來神的。”於是曉冬同二鳳放下行包便開始了大清潔。銀鳳收拾鍋灶,清洗餐具,金鳳收拾炕上衣被,給倆個小孩洗了泡水澡,隨後又把一應髒衣服也洗了出去,曉冬和雙成收拾並清掃了家裏門外垃圾,看看天色將黑,生活才做的有點眉目。這時二鳳放火做飯,雙成和曉冬又是喂驢又是喂豬,隨後曉冬又讓雙成沐浴淨身。雙成看看門裏門外收拾的清湯利水感激地說:“三位恩客,自從老婆走後再沒有過一天這樣的生活,我真不知怎樣感謝三位才好。
“大哥休得激動,我三人是奉師命為濟苦拔貧,普救萬民而不遠千裏浪跡天涯的,專於窮人有緣,待你夫妻團聚了,我們又得遠離了。不過大哥這次的災難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俗話說虎毒不傷子,隻要你耐心等待,過一段時間她的差交了就安然無事了。”正說著飯已好了,大家一塊吃過了飯,曉冬說:“時間不早,先準備一應所需物品吧。”
“客人要什麼東西,我這就去秉辦。”
“要些香表之類。”曉冬說:“不知這一百個牲的任務完的如何?”
“據估計該差不多了吧。”主人雙成說:“就是平均兩天傷一個牲,這麼長的時間應該長長有餘了吧。”
“那到不一定,俗話說‘十日打山十日空’也有可能,我看這麼著,兩位姐姐負責捏七個麵人,捏好後全部用雞血點五官,剩下的事都好辦。”曉冬說著,問好其妻生辰八字,打開包袱,取出文房四寶就鍋台上寫了疏文和符篆,因條件有限隻好在院中設了香壇,先請了神,隨後將麵人用過法後全部送十字路口以方位排放。繼而又念動真言,摧來大灰狼一口一個吃掉了,隨後將狼放回碾道穿好衣服一滾便變成了人。曉冬讓她在神位前叩頭消差,並交其一疏燒去,最後祝曰:“民婦高門劉氏二年來收牲過百差使完成放還我人身,永不陰差。蒼生幸甚!天地幸甚!”隨即送神解壇,高雙成領著劉氏入室,看看炕上兩個不懂事的孩子夫妻倆抱頭痛哭一場。隨後各自相敘別離相思之苦。並吃了團圓飯,叩頭獻過曉冬。當晚安睡不提。第二天早上,曉冬說:“二位姐姐,咱們開山取寶用的雞籠還得今天外出去找,開日將近,得抓緊時間秉辦。我看一早就趕路吧。銀鳳順從地取出銀票交於曉冬。曉冬說:“二位姐收拾一下,待我叫主人打招呼。”正說著高雙成夫婦走了過來,問涼問熱,看著二鳳收拾行包,雙成說:“三位恩客意欲如何?”曉冬俸出一張銀票說:“大哥,我三人因有要事趕回蛤蟆溝,即便啟程,這三十兩銀票助你以解燃眉之急。”
“究竟有什麼事這麼急?”雙成說:“這離蛤蟆溝一箭之距,何必如此忙呢?怎說也得吃過飯。至於這銀票嗎?我們是不會收的,隻要女人不再陰差,靠我們自己的雙手什麼也不會缺的,再說了,你能幫我們解除災難已是太幸運了,我們不酬謝恩人反倒拿起恩人的銀票了。”雙成再三推辭決不收取。夫妻二人雙雙摘下二鳳的行李,說什麼也得吃過飯才能走。曉冬同二鳳看看主人心誠便隻好等待吃飯。
曉冬走出室外有意轉了幾圈,是想搜出雞籠,但一點結果也沒有,他長籲短歎地來回度步,正好雙成出院叫吃飯,看曉冬焦急的樣子便說:“恩人有什麼事?”
“沒、沒什麼,隨便走走。”
“客人不必相瞞,有什麼就說出來,不一定不才還能幫著點兒。”
“實不相瞞,就是要用一個十年以上的雞籠。”
“就這點小事為何不早說呢?”高雙成說著走出院子在爛窯洞中取回兩個雞籠說:“恩人,這是老人手上遺留下的雞籠,可怕至少也在十年以上。家母在世時是靠賣孵出的雞娃子賺錢的,所以我把它一直保存著,不一定哪一天還得子操母業了。”
“太好了,隻有一個就夠了,自從昨天來,先後打掃家裏門外就沒有發現過雞籠,所以就沒提此事,要不是大哥強留豈不錯過。”
“那麼恩人要這破玩意有什麼用呢?”
“當然有大用途,不過暫時還不能告訴大哥,以後你就知道了。”曉冬笑著說。
車到山前必有路,曉冬找到小小雞籠如獲至寶,飯後同二鳳一路興高采烈,食言餐語,談笑風生回到了蛤蟆溝王二小店,打開師傅的“劄記”看好地形又上山去複查。剛上了山,便見一片豌豆地裏一個年輕婦女領著七八歲的一男一女小孩摘吃豌豆角。奇怪的是這個婦女竟丟下一對孩童獨自走了。過了一會兒隻見一個白胡子老漢拉著一對狼過來了,兩隻狼一見兩個孩童便使勁向前衝,但老頭抓緊繩子說:“這是一對沒娘娃,不要嚇著他們。”言訖,兩隻狼乖的像隻貓,乖乖地臥了下來。然而倆個不懂事的孩子見不遠處臥著的狼便高興地說:“咱莊裏的狗狗。”於是向狼跑了過去,邊跑邊喊:“狗狗!狗狗!”
“快救人。”曉冬說:“二位姐,快救小孩。”銀鳳見狀拔出雙劍,交給曉冬一把,說:“走,快過去!”金鳳手無寸鐵走在中間,邊走邊對倆個小孩喊:“別動!”說來也怪兩隻狼被這麼一驚動就不見了。曉冬同二鳳走到豌豆地一看兩個孩子都穿著不遮羞醜的破衣,光著腳呆呆地看著曉冬和二鳳。
“你們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小就丟在山上,多危險呀。”金鳳著急地說:“剛才送你們上山的那個女人是誰?”
“我叫雙雙,她叫對對,七歲了,剛才是媽媽。”女孩嫩生嫩氣地說。
“別怕,孩子。”金鳳蹲在女孩麵前抓住她(他)們的手說:“給我說說,媽媽把你們扔下就不怕你們害怕嗎?”
“不怕的。”女孩說:“媽媽說我們是‘狼不吃的’。上次我們被白胡爺爺背著走了三天三夜又送回來了。媽媽說她明明看見狼把我們掂走了,不知道為什麼不吃我們倆個,就叫我們是‘狼不吃的’。今天媽媽把我們洗的淨淨地送上山說是叫白胡爺爺領去吃好的,我們就上來了。剛才見一個白胡爺爺拉兩隻狗狗怎不見了。”曉冬一行三人聽了好氣又好笑。
曉冬說:“這一定是後媽了,這種滋味我嚐試過,怪不得人常說‘雲裏日頭洞裏風,蠍子尾巴後娘心’。”
銀鳳問:“爸爸好嗎?”
“爸爸可好啦。”女孩說:“爸爸回來給我們買好吃的,還抱我們,親我們。爸爸出們掙麻錢了,媽媽就不給吃,教我們吃生苦菜,生豆角,一不聽話還打屁股。”
“那你爸爸什麼時間能回來?”曉冬問:“爸爸回來媽媽還打你們嗎?”
“爸爸一回來媽媽對我們可好啦,能穿新衣服,又能穿新鞋,可爸爸一走了就要我們脫。”三人聽了都嗟聲歎氣,好不惋惜。
金鳳說:“看來兩個無辜的孩子命在旦夕,怎辦呢?”
銀鳳聽了便說:“不如暫時我們領著吧,等他們的爸爸回來再還給他們。”
“不行,這樣的女人是說不清的。”曉冬說:“咱所該做的,是怎樣讓他爸早點回來,暗中稟明情況,讓他少在門外多在家就好了。今天我看還是先把倆個娃送回家再說。”
“行!”銀鳳說:“咱看看那婆娘是什麼話,不對勁就好好教訓一頓再說。”
“銀鳳姐好強的性子也得改一改了。”曉冬說:“這去也隻能順情說好話,鼓勵鼓勵還會有好結果的,萬萬不可冒然行事。於是曉冬和二鳳領了兩個孩子一同下山緩緩而行,他們走到一個小山坳,路的左側有一個小圓石岇,雙雙指著石岇說:“叔叔你看那隻花大鳥又落在這裏了。”曉冬和二鳳順著雙雙指的地方一看,原是一個四五丈圍園的小石岇,開闊平坦,石岇正中有一快大石高約丈把,那隻大鳥恰落在了這塊大石頭上麵。曉冬和二鳳看時,隻見這隻大鳥長著孔雀的頭,美女的眼睛和錦雞的尾巴。曉冬說:“二位姐,雖然說我們沒見過鳳凰,可我想這就是鳳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