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論針
時光荏苒, 日月如梭。
當年的兒位絕頂高手在華山論劍,堪稱武林中的一大盛事,也是一段佳話,但畢竟己成為人們記憶中的一頁翻舊了的曆史了,已成了陳年的舊貝長了口
這麼些年過去了,如今,劍當然還是有人在用,不過,如果你在街上看到腰間掛著劍、背上別著劍、手裏提著劍的毛頭小夥子,那可都是些初學乍練、剛出茅廬的、沒有成名、沒有成氣候的人,離真正的劍客還差得遠呢。
因為,現在真正的劍客,真正的高手都已經不用劍了。
用什麼呢?
用針。
就在三月初三那一天,揚子江畔,一座孤獨地盜立著的山巔上,迎來了幾位堪稱當代絕頂高手的劍客,他們相約來此,不為別的,就是來印證下他們彼此的劍術,評論一番他們的那支針。
站在山頂上,極目遠眺,浩蕩的長江就在腳下,不由不讓來到山上的人心曠神怡,豪情滿懷。
山頂仁的望江亭裏,有一塊天然大石,雖不加雕琢,卻平整而有棱角,儼然成一方桌,四塊方石,放在四周,便自成四尊石凳。
此刻,已經有三尊石凳上坐著人了。
坐著朝西的這一位,白臉無須,穿一襲牙白長衫,雖說儒雅沉穩,但眉間自有一股英氣逼人,他的名字叫何處眠。
坐在朝東的這一位,同樣長衫方巾,領下有幾繕長須飄逸,坐在那兒神氣足,頗有一派仙風道骨,他的名字叫萬裏別。
而坐在朝南的這一位呢,顯然是這三人中年紀最長的一個,須發雪一般的白,赤紅臉膛,兩眼微閉,卻掩不住眼中時而閃爍出的精氣十足,他的名字叫關東月。
還有第四位昵?那第四尊石凳上直到現在還是空空的。
“還有一位是誰?”何處眠望著那千幹淨淨的空位子問。
“不知道,關老也許知道吧?”萬裏別將目光轉向白須老者。
“漸愧,我也不知道。”關東月搖搖頭。
按理說,己經到來的這三位已經是當今天下最拔尖的劍客了,他們的名字早已威震江湖,幾乎無人不曉了,別的且不說,就看他們三位吧,明明是劍客,可誰個身上有劍昵?連最短的劍也沒帶一把。
因為他們的劍早已煉成了針。
那麼,第四位有資格到這地方來與這硯位麵對麵做一番切磋的,當然也絕對是位高手中的高手了。
“會不會是他?”何處眠沉吟著說道。
“是誰?”另外兩個不禁問道。
“你們看,”何處眠從自己發髻上拔出一支隻寸長、帶著一種古銅色的針來,仔細看去,其實是一柄很小很小的劍,形神俱備,小巧精致。
“我的這支劍,不,應該說,我這支針,原先是一柄開山劍,長有七尺,寬有五寸,重有三百斤,我苦練十年功夫,才一將它去粗存精,由長變短,由大變小,濃縮成現在這麼一支針,雖說,現在隻有三寸,但它的淩厲劍氣,卻可達一丈之外。”
說著此話,何處眠將手中挾著的那支小劍,似乎很不經意地往外一指,那針樣的小劍猶在手中,卻聽得“呼啦”一聲,亭子西邊十多步遠一棵比碗日還粗的桃樹顫抖了一下,便倒下了,竟然攔腰被截斷了,而且那斷口如鏡麵般的光滑。
其他兩位看了,卻不動聲色,平靜依舊。
“這,對於你們兩位仁兄來說,當然並不稀奇,但我這一支小劍,最厲害的還在於,它是天下第一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