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生入死(1 / 3)

有蝴蝶飛不過滄海,卻驚豔了千年。

有少年穿過了千年,卻錯過了溫柔歲月。

一場命案掀起罪惡滔天,緣起緣滅不過是陰謀一場。

有人用嘶啞煙滅了記憶,美好卻都在有你的世界裏。

——賜我青鋒梁祝劍,同你生死天地老。

窗外的天空有陰雲密布,不可遏止要落雨的樣子。坐在屋角被綁縛的梁三的精神載荷也已經達到了極限。臥底生涯還不足半個月就宣告了失敗,被人當眾揭穿生擒活拿。現如今最要命的是被縛的雙手已然開始麻木,再不想辦法脫身恐怕是真的就要任人宰割暴屍街頭了。好在當初自己對這個做臥底的差事原本就沒有抱什麼太大的信心。他一直認為臥底生涯就如同做間諜一樣,都是一種反正義的存在,頭腦們的心理上都有疾病。這麼想的時候讓他很受傷害。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基於這種切實的理念與考量,他早就有所防備,留了還不止是一手。

——低頭一個側翻,將自己翻滾兩周半,桌子被撞離原位,梁三轉身將其背對,抓摸到早前放在那裏的打火機,刀子看來是用不上了,隻能用火攻,立刻將火機點燃。手腕被燒灼的疼痛勉強還可以忍受,但是繩索刺鼻的氣味卻使人心生恐懼,並且迅速升達至頂點,汗水自麵頰滾滾而下。是死亡,是終結,這一刻讓他從未有過的恐慌,從未有過的軟弱,惶急塞滿心胸,分明就要溢出了五官一般。

窗外傳來一聲淒厲的烏鴉的叫聲,很是怪異,繼而聽到房門把手輕微地響動,像是死神不經意間撥弄了一下琴弦。梁三的身上頓時起了一陣惡寒,絕望如烏雲摧城,利刃罩頂,他的恐慌再也無以複加,立刻扔掉打火機用力掙紮。沒有看到屋外來人,倒是率先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精光一閃寒氣逼人。梁三的心突突地狂跳。還好繩子漸鬆,一如期望終於讓他得以能夠掙脫。

梁三奮起奔爬,竄到桌子後麵。拿刀進門的小召一見此狀大為震驚。梁三用力將桌子推向小召,順勢跌趴在地。小召閃身避過桌子。梁三已然抓住桌子下麵早前藏匿的手槍,顧不得爬起,翻滾一周半揚手就是一槍。臥底不中槍法還行,小召上身中彈,尖刀應聲落地。梁三一個竄起揮拳揚手,雙管齊下槍擊後腦勺一記左勾拳。小召下巴被搗腦海被擊,一招沒還便放棄了抵抗,直接倒地暈了過去。

梁三抬手衝門口開了一槍,存屬是為了震懾敵膽,更主要的是為了給自己壯行,接著一腳將門踢得大開,然後這才撲出門去。客廳的另外三個年輕匪徒早就聞聲而動破門而逃。其實這夥壞人到底要幹什麼壞事兒,甚至最基本的是屬於什麼類型的犯罪梁三也沒能夠弄個明白。不過這絲毫沒能影響他的豪情,一時豪氣幹雲,恐懼更是盡皆拋於腦後。“呀!”地一聲厲吼衝下樓去,終於可以上演警匪槍戰怒火街頭的戲碼,這樣的感覺確實不錯。人在危急關頭沒準真的會有什麼特異功能被激發出來。就像這一次,從開槍到衝出來,肯定跑出了百米十秒的成績。梁三對於這一點毫不懷疑。於是拚了性命在後麵開始窮追猛打。

街上槍聲一響,頓時沸反盈天。

直到槍裏的子彈打光了,梁三這才驚覺出自己的冒失大意。心裏著實為之一驚,還是性命要緊,人言窮寇莫追,狗急了跳牆,人急了害命。想到這裏他的腳步立時便是一緩。一顆子彈呼嘯著擦肩而過,‘當’地一聲打在了一旁的路燈杆子上。不顧肩頭疼痛,梁三掉頭便逃。一直跑過了兩個街角才敢緩下腳步,四下裏窺看了一下狀況,見無異樣,這才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

出租車司機皺著眉頭從後視鏡裏看他,眼神十足像是在看一隻從動物園裏跑出來的猴子,估量著他的危險指數。“看什麼看?開車!嶺東分局。”梁三沒好氣兒地曆聲一吼,司機恍然了一下神情,這才放下心懷疾速駛離。

梁三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頭,並無血跡,暗歎那人槍法多虧技不如己。他掏出手機撥給副局長王秉德。那一頭倒是“嘟”的一聲便通了,可還沒等他陳述案件始未,便傳來王副局長的一聲嗬斥:“梁相宇,你怎麼回事?小召是自己人!”梁三心頭一緊,不由得心底裏一陣發怵。可是自己警校沒上幾天就深入虎穴,與死神碰了一鼻子灰,人言業精於勤,自己的這種情況失誤也是難免。對於如何辨白梁三自有一套業務。於是趕緊將自己的赤誠之心以及小召的道德敗壞說得一覽無餘,務求驚天地泣鬼神打動領導挽回被動局麵。可對方一句話就讓他如遭雷擊徹骨心寒。“小召死了!”

這一次的沮喪是如此的沉重冰冷。想到自己臥底的事情可能隻有王副局長一個人知道,梁三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六神無主。王局長的語氣頗顯其教化無功恨鐵不成鋼,後悔當初對貌似有為青年的他持之以恒,如今對他能變成鐵肩擔道義己經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梁三受此無情駁斥,傷心憤慨莫以名狀。錯的都是他人,自己無辜受罪,一身清白,還一身臭汗,如今——再怎麼咬牙切齒也沒用,隻能隱忍自認倒黴,活該自己冥頑不靈。臥的什麼底,衝的什麼鋒,陷什麼陣,存屬趕鴨子上架,強出頭的檁子先爛,自取其辱,悔之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