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麵對梁三溫言耳語道:“咱們這裏的僑縣剛剛設置不久,流民實在是太多,又大多刁蠻使性,有時候斷案是這個樣子的,不能依憑事件的對與錯,而是要計算哪一個選擇帶來的損失更少一些。”
梁三一怔,想不到這個公孫竟然無意於********,這麼赤裸裸地坦然、無恥,真是公平裏的敗類,正義裏的蛀蟲,不由得譏誚道:“公孫大人真是誠懇,確實滅絕人性。”梁三顧做絕望地捂了一下額頭。“我不了解你們,但我關心這個世界,我關心的是組織結構,我關心的是這個世界的控製體係。我想要的自由,那也是你們所需要的。”
眾人聽得無不呆若木雞,梁三這才驚覺自己是在對牛彈琴。話又說回來,就是連他自己對自己說的是什麼也是不堪了了。不過正所謂不瘋魔不成活兒,反正麵對的是一群無知呆鵝,既然一切通行無阻,那就索性大吹特吹,於是又續道:“人生不滿意,常懷千歲憂。犯罪的人最擅長的就是找理由,找不到理由之前他們絕不會犯罪。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
縣主及一幹人等臉都黑了。梁三卻鐵了心不為所動,準備要繼續‘忽必烈’下去。
公孫一見終於忍無可忍,一個箭步上前扯住了梁三:“小哥一番言語,驚醒了堂上之人,有如電光石火,勝過十年苦讀。”
梁三一聽立時心情大好:“過獎過獎,剛才多有冒犯,失禮失禮。大人眼光獨具,待人尚算和氣,滿臉都透著精明,倒是兄弟我,尚有不足之處,還要向公孫大人多多請教才是啊。”
公孫也聽得心情舒暢,誠然勸道:“小哥若是不棄,留下來在此幫襯大人如何?”
梁三覺得公孫此時看自己的眼神好比一個饕餮客在看一隻滴油的烤鵝,很是期待,於是竟然一時忘形隨口而出:“安能催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梁三就此別過,不勞大人你親自相送。”說完邁步要走,心下卻已然有些後悔。吃住何處?逞一時快意竟然有失水準沒了分寸。
正自感到進退維穀,境況兩難之地,還好這時公孫及時開口:“小哥,我們家梁大人他很有誠意地。”
梁三心念電轉趕緊回頭,定睛一看心中卻又叫苦不迭。隻見那個縣主老爺已經低頭流口水,昏昏然就要睡去,存乎一副愛搭不理,有你不多沒你不少的態度。梁三一時頗為躊躇,可躊躇歸躊躇,自己囊中羞澀,估計再吃個包子就得傾家蕩產褲子都得當掉,做人還是要忍耐,不能和這個行為不端的縣令一般見識。此處不留爺,爺沒處吃飯,想及此處隻得哈哈一笑:“你們大人還真是求賢若渴垂涎欲滴呀——你說他姓梁?”
“是啊,自打設立僑州郡縣以來,(西晉亡,大多臣民南渡,東晉為流民重新設立的州縣之地)咱們梁大人就聲名遠播,是周邊三郡六縣最為清廉明事之主。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我和張龍趙亞二人皆是慕名而來,梁山泊三個字別說是在僑縣,就是在州郡那裏也是無人不曉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