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一見趕緊叫道:“大人,我也去幫襯幫襯。”說著不等梁山伯點頭便匆匆趕將出來。見梁三已經將那個流民扯起耳語邁步趕往客棧,流民臉上已然現出了了笑意。公孫在側緊緊跟隨也不好動問,心想:‘到了那裏肯定就會一看便知。’
等到三人進了客棧,客棧接待隨即綻開營業用的甜蜜假笑,流民又在招待那裏存了十個比輪,見招待來者不拒,梁三不由得搖頭長歎,聲音很是纏綿,委婉淒涼,仿佛有無限的心事。流民起身轉到後堂休息去了。梁三也沒說什麼,出了客棧一臉微笑地往回走。
公孫一臉莫名,不禁挖苦道:“你今天的笑看上去顯得特別的缺心少肺。”
梁三剛要解釋,不想抬頭之間大吃一驚,遠遠隻見縣衙門口人潮洶湧,不知發生了何事。二人隻得撒開腳丫子匆匆趕回了縣衙。
等到二人撲到人群的外圍,卻怎麼也擠不進去。梁三一時氣極,隻得一把將公孫的衣領狠狠地揪住,一邊大聲叫道:“你的馬吃了我的魚要怎麼算?趕緊陪我的魚來,趕緊!”
公孫不明所以:“你揪疼我了。”
圍觀的人一聽十個倒有九個回過頭來。梁三一見有縫可鑽,揪了公孫就往裏拱,嘴裏兀自叫囂:“不賠魚就與我進去見官。”
有人一邊閃身一邊好奇地問:“吃魚的馬在哪裏?”
梁三惡狠狠地回答道:“被我開膛破肚扔到河裏喂魚去了。”
公孫這時也回過味來:“你賠我的馬來。”
梁三一個爆栗:“都進來了還賠你個毛。”說著往堂上一看,隻見兩男一女跪在堂前。梁山泊低頭托腮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磕睡。梁三不禁皺眉:“我這先人——你們老爺總是這麼沒有精神嗎?”
公孫答非所問:“但是老爺他很努力呀。”
梁三歎道:“這麼廢寢忘食還真是難為他了。其實,這種狀態也是我的理想,日子過得毫無玄機,乏味得隻想永遠閉上眼睛打著瞌睡。”
二人繞過跪地的三人來到梁山泊的左右。梁山泊見他二人回來如此之快表情卻毫無變化依然愁眉不展。梁三關切地問道:“不知何事弄得大人你如此的惆悵?”
梁山伯歎息道:“這張冠與王氏本是結發,後來從軍三年音訊全無。家有老母思兒心切,因而病故。無錢安葬,妻子王氏隻得向這個李代借了款項料理後事,不知是誰造謠生事,說這張冠已死。李代便巧言勸說王氏改嫁給他,這樣可以不用還貸。王氏一時沒了主張便勉強與這李代成了婚。想不到婚後不久張冠便返鄉歸來。因念及妻子對母親生前奉養盡孝,死後安葬盡禮,心存感激,雖已改嫁,但仍要求退婚。可是這個李代不肯。所以官司就打到我這裏來了。”
公孫一聽:“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個官司咱們管不了。”
梁三卻道:“這個我喜歡,一女聘二夫,好歹有點兒激情戲,還有賣身葬父的情節。”
“是葬母。”公孫更正道。
梁三“噢”了一聲並不理他,對著下麵用手點指:“下麵那個女的,不要擺個臭臉,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給誰看?快快從實招來,這兩個男人你願意跟隨哪一個?我是州郡選定的孝廉茂才,定然能夠為你做主。”
那王氏吱唔了半天還是一臉的難色。
粱三轉身對梁山泊貼耳低語。梁山泊精神陡地一震,狠命地一拍驚堂木:“好你個下賤之人,既有前夫卻又不安守本分,改嫁他人有違綱常,道德敗壞實屬法理難容。來人,將這個賤人給我重責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