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塵打量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簡單而素雅,家具都是選用帶有不同程度的紫色,就連窗簾也是淡紫色,完全是按著淺寒的喜愛而布置。看得出來布置之人可是十分在乎淺寒,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滿意。
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一盤水果上,不由自主走上前去,好奇特的水果,即使自己經曆過幾世也不曾見過顏色如此怪異的果子。這真的是水果嗎?還是說是放在這裏做裝飾的假水果?畢竟淺寒可是無比喜歡紫色。
當她拿起水果準備確認之際房門被人以示禮貌地敲了敲,走了一個人進來,手上還端著一個果盤,上麵也是相同的水果。“母親,你不是說去參加婚禮嗎?怎麼去了兩天才回來?婚禮沒有被你弄得雞飛狗走吧?”
禦塵愕然地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回答他的問題。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被人喊作母親的一天。淺寒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兒子,這實在是太令自己驚訝。她不是說過不會為人間的男子動心嗎?
月朔將果盤放在桌子上,“母親,今天的你是不是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太累了?沈洛也是的,明明知道你累了也不讓你早點回來休息。”雖然淺寒已經默認可以喚她的名字,但是他還是習慣喊她母親。
“的確是有點累。也有點餓,能幫我準備一些吃的嗎?”禦塵順著他的話,現在可是了解淺寒在人世生活的最好時機。雖然讓他誤會有點對不起他,但是自己也不能不這樣做。等自己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再向他道歉。
月朔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是什麼人?為何要冒認母親?母親在哪裏?”自己早就應該發現,眼前的人過於溫暖,完全沒有熟悉的寒冷。是自己過於開心她的回來,完全忘記還會有人冒認她的身份。
“我是淺寒的姐姐,她的孿生姐姐。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淺寒?”禦塵放下手中水果問道。若是自己不說的話,凡人根本就不會認出她們的不同。可是這個凡人竟然可以在短時間裏認出來。這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
月朔仔細打量她,除了氣息與發色不同之外,她完全與淺寒一模一樣。若不是她說出讓自己起疑的話語,恐怕就不會如此快認出她。淺寒從來都沒有說過有一個孿生姐姐。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他之所以能夠認出你,是因為你說了不該說的話。”軒轅逸倚靠在門邊,十分樂意為她解答,“淺寒是不會說出那麼愚蠢的話,而且她在這裏是不會用眾生幻相,所以她的發色是不會任何的改變。”
禦塵伸手將長發撥到前麵,說起來現在才發現兩人有多麼的不同。自己的發是極度的黑,是那種張手不見五指的黑。自己全身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氣息,而不是淺寒那種令人止步的寒冷。如今淺寒的發色又是那麼的詭異的藍紫色。
“都站在這裏做什麼?等死麼?”隨著說話聲,軒轅逸狼狽地被踢飛。禦塵愕然地看著一點也不文雅的人,淺寒怎麼會變得如此粗魯?
在天界的時候雖是頑皮卻不會有如此失禮的舉動,最多也不過是在背後耍耍小把戲。殊不知道淺寒背著她可是將畢方踩了無數次。
軒轅逸一言不發地站起來,雖然不怎麼滿意淺寒一來就對自己拳腳相向,但是他沒有辦法對她指責,畢竟是追逐幾世才能找到她。更何況她還沒有接受自己的感情,決不能讓她再次離開。
月朔笑著遞給她一個紫櫻,“母親,你剛才去哪裏?怎麼衣服上淨是水珠?這麼大的人怎麼不注意一下,萬一感冒了怎麼辦?”衣擺可是沾上不少的水珠,讓自己裝作看不見也不行。眼神一暗,她不回來的兩天是站在一個角落靜靜地等待時間流逝。
小時候他曾經見過淺寒不知為了什麼事,一直站在樹林的一個小角落裏,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整個人仿佛是被人抽走了靈魂,隻剩下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殼。任憑自己怎麼勸她都無動於衷,直到三天後她才自己走出樹林。
“去看那些剛栽種不久的花,一不小心被樹枝絆了一下,衣裳被水打濕。那些花為什麼一點開花的跡象也沒有?花匠是怎麼幫我打理的?”淺寒接過紫櫻毫不客氣地咬下去。是傻瓜才會告訴他這兩天自己究竟去哪裏。
月朔沉默不語,他不知道應不應該說真話。那些花不開花的原因不是因為花匠沒有打理好,而是被她殘害太久,所以在一時之間無法恢複過來。母株受了傷害自然不能按準確的花期時間開花。這也是他家花匠為什麼無法培育準時開花的花草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