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乙在暗處看著黑影如法炮製的讓另外三人一個接一個的合二為一,吸走了三隻藍幽幽的蟲子。酒乙準備下手對付那個黑影,他忽然感覺有一隻手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酒乙趕忙回身,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或許是自己緊張過度了吧,酒乙自嘲的想著,掏出冰瓶再次準備對那黑影下手,突然,肩頭又被拍了一下,這次感覺很清晰,絕對錯不了,肯定是有人。隻是當酒乙轉過身,還是什麼都沒發現,隻看到背後一堵刷的粉白的牆。
酒乙施展釋靈術靜靜地待了幾秒鍾,眼看著裏麵的黑影就要出來,酒乙第三次拿起冰瓶,“酒哥,你幹嘛呢?”酒乙立即停止了動作,停止了釋靈術,身後幾米遠的地方,林變男正疑惑的看著自己。
酒乙故作淡定的整理了製服,從女員工休息室門口走開,剛才他在女員工休息室門口鬼鬼祟祟的模樣確實容易引起別人往壞的的方麵聯想。
“啊,沒什麼啊,剛擦從移交台過,沒看見你,這不來看看你是不是在這裏偷懶。嗬嗬嗬。”酒乙笑道。
“切,我偷懶也不會來這裏啊,髒死了,味兒還重!對了,孫隊讓我來通知你們,所有的人去移交台前集合,一會兒有老總要來。”林變男大聲說道。
“哦,知道了,我這就去,走,我們一起去啊!”
“酒哥,你幫我個忙唄,我就不進去了,你進去各個休息室都喊一下,我先去移交台了,謝謝啊!”不等酒乙答應,林變男嫵媚一笑後就一路小跑的走了。
沒辦法,酒乙隻好去各個屋子通知一遍。再加上孫誌偉不一會兒也跑了過來,一陣大呼小叫之後,不到三分鍾,上夜班的所有員工全都在移交台前集合完畢,還別說,這安檢公司一直執行的半軍事化管理有的時候還是很有效果的,尤其是在領導來檢查,作用特別明顯。
孫誌偉扯著破鑼嗓子喊了幾聲含糊不清的口令,大家湊合著站好了隊列,不少人的眼睛還處於半睜半閉的狀態。孫誌偉大聲罵道:“一個一個都精神點,別都半死不活的,給誰看呢,還是家裏死了人了?等會兒一個老總過來慰問大家,這是多麼榮耀的事情,都給我長點臉行不行,行不行!待會兒誰要是讓我看見打哈欠、眯縫眼、站不直的,你們就自己掂量著辦吧。立正——稍息——向——看齊!”
大家都強提起精神,腰板站的筆直,靜靜的等待著老總的到來。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十分鍾,半個小時過去了,眼看著站了一個小時了,老總的偉岸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孫誌偉走到一邊小聲的打了一個電話,低頭哈腰的說完後,肉呼呼的腦袋又昂首提了起來,說道:“老總實在是太忙了,剛才有一個急事不能過來了,讓我告訴大家,夜班也都辛苦,這時候旅客少,就不過來打擾大家難得的休息時間了,讓我代他老人家向大家問好。你們看,咱們的老總是多麼的設身處地的為大家著想,這麼晚了不休息還特意來慰問大家,來了還怕耽誤大家難得的休息時間,真是太讓人感動了!”說著,孫誌偉竟然嗚咽起來,眼角還流出幾滴眼淚。沒承想,隊伍裏竟然有那麼幾個人啪啪啪的熱烈鼓起來掌,讓想笑的酒乙實在是沒心情笑了。
都說有什麼樣的領導,就有什麼樣的員工,其實,反過來,又何嚐不是呢,沒有員工在線麵曲意迎合,單憑一個領導,他也興不起什麼風浪。
不等隊伍散,酒乙就施展開了釋靈術,前前後後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酒乙地毯式的搜索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黑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酒乙摸了摸鼻子,來到移交台,林變男在玩手機。
“小林,剛才是哪個老總要來啊?“酒乙問道。
林變男瞄了他一眼,說道:“酒哥,你不會不認識吧,你不是再那邊當過好幾年內勤嗎?應該認識啊。”
“老總是都認識,他剛才不是沒露麵嗎?”酒乙笑道。
“哦,是李總,在邊檢外邊看了看,就走了。”林變男隨口說道。
李總?酒乙腦子裏立即浮現出一個胖得離譜的大胖子,“是不是那個一臉福相,福的臉上都看不見眼睛的李總啊?”酒乙問道。
林變男點下頭。
酒乙思索著,剛從移交台走到休息室,屁股還沒挨著座兒,就被孫誌偉大罵著喊了起來,原來,外邊的旅客開始一點一點變多起來。呼啦一下子,國際十條通道全部打開了,沒分到崗的就去加崗,哪怕是有一半的通道壓根就沒有旅客,反正就是誰也別想閑著。
一直忙碌到淩晨5點,大夥兒才被其他科室的同事接下來,這一個夜班算是結束了,每一個人的臉上白是透明的白紅是殷殷的紅,渾身止不住的往外冒著汗。
酒乙昨夜是被南宮舞送過來,沒有騎他那個破呱嗒子(一種自行車90年代的俗稱),也去等公交車。其實,坐公交車的人並不多。雖然安檢員工一個月才有不到三千塊錢可供支配,但是好多人還是打黑車上下班,要不,顯得多LOW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