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滄生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好厲害的純陽功力,閣下是誰?”黑衣人見紀滄生雖受自己一掌,但卻未有重傷,心知今日之事不能如願,轉身便走,並不答話。紀滄生此刻也是勉力支撐,見他走去,想要攔住,卻是不能。
易成金叫道:“老叫化受了重傷,你們一起取了他性命。”他在重傷之下,還在惦記寶刀之事,見黑衣人一掌擊中紀滄生,心知他受傷不輕,便鼓動弟子,圍攻於他。
紀滄生哈哈笑道:“憑他那點微末道行,還要不了老叫化的老命。你們不怕死的,便上前試試!”說完一掌拍向靠近他的一名武夷弟子,那人未及反應,悶哼一聲,倒地身亡。其餘弟子見他重傷之下還有此神威,都嚇的不敢上前,均想:“此人武功實在高深莫測,若是貿然上前,豈不枉送性命?”為首的一名弟子說道:“師父,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筆賬咱們暫且記下,待您老人家養好了傷,再來向他討個公道,也不算遲!”易成金知道這幫弟子讓紀滄生嚇破了膽子,心想:“大好時機,就此錯過,實在可惜的很!”無奈自己身受重傷,隻得讓弟子們扶著,下山而去。
紀滄生身受黑衣人一掌,已然重傷。若是剛才那幫武夷弟子一擁而上,自己必死無疑。危急關頭,拚盡全身內力,揮掌擊斃一名武夷弟子,以懾餘人之膽。果不其然,武夷弟子被他嚇跑。此時強敵一去,再也支持不住,吐出大口鮮血,癱坐於地。心中掛念秦氏母子,急忙上前探望。
隻見秦夫人前胸中劍,血流不止,已是奄奄一息。她身下的秦若文被易成金掌力震暈,昏迷不醒。紀滄生道:“夫人,老叫化保護不力,使得夫人母子遭此毒手,實在慚愧的很。”秦夫人此時氣若遊絲,緩緩說道:“前輩……仗義相救,小婦人已然……感激不盡,害得……前輩重傷,愧疚的是小婦人才對。”伸手去找秦若文。此時秦若文已恢複知覺,見媽媽胸口血流不止,失聲痛哭道:“媽媽,媽媽,你怎麼了,你怎麼了?”秦夫人在臨死之前,聽到孩子叫她媽媽,心中大感寬慰,笑道:“文兒……媽媽沒事,你別哭……記住,以後這江湖二字……可千萬別沾。”她與丈夫曾經久曆江湖,見過許多家破人亡的慘劇,不想今日自己竟也落得如此下落,心中大有所悟,因此告戒兒子不可再混跡江湖,免得日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秦若文隻是大聲哭叫道:“媽媽,媽媽……”秦夫人對紀滄生說道:“拙夫與我,先後因魔魂刀……而遭難,非是我不聽……祖宗遺訓,實是不願小兒……再步後塵,這……這……”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香囊,繼道:“魔魂刀的下落,就在此中,如果將來……能有個體恤天下百姓……疾苦的君主出現,便請老前輩……代我秦家將寶刀獻上,也算是……圓了秦家祖上夙願。”紀滄生點了點頭,將香囊收入懷中。秦夫人看了看一旁大哭的秦若文,說道:“老前輩,這孩子就……就拜托了。”紀滄生說道:“夫人,放心。隻要老叫化還有口氣在,定會好生照顧。”秦夫人笑了笑,撫在秦若文頭上的手突然鬆下,一代女俠,就此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