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文見他倆笑的前仰後倒,急忙將嘴裏的饅頭和水咽下,含糊道:“有什麼好笑的?你們一天不吃東西,肯然比我現在更狼狽!”盧歡笑道:“那倒是真的。小師哥,你去祭拜母親,怎麼會連飯都忘記吃了?”他年紀尚小,不懂得讀人心思,聽秦若文說是去祭拜母親,便就信以為真了。
張心儀輕輕打了下盧歡的後腦勺,說道:“小笨蛋,難道還看不出你小師哥是給你那六師哥踢下山穀的嗎?”盧歡摸著後腦歪頭奇道:“既然如此,那小師哥怎麼不和師父說呢?也好叫師父懲罰他一下。”張心儀道:“這個呀,說了你也不懂!”盧歡問道:“為什麼啊,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就不懂了?”張心儀說道:“等你長到我這麼大的時候,不必我說,自然就懂了。”盧歡氣道:“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不就仗著自己年長幾歲嘛!”張心儀道:“你說什麼?沒大沒小,難道不知道我是你師姐嗎?”盧歡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氣得張心儀滿屋子的追打。
若是往常,秦若文定然會開懷大笑,可是此時心中記掛卷軸中的武功,不願再聽她們倆纏夾不休,便以自己一夜未眠為由,支開張、盧二人。張心儀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休息吧!”秦若文點頭說道:“晚飯時來叫我便是。”待她二人走後,急忙將門插好,拿出卷軸仔細研讀。
隻見那卷軸乃是牛皮紙所做,開頭所載的文字,寫的極是潦草,幾乎已經看不清。當下也無心去研究上麵到底寫的什麼,便一直向下看去,後麵一段楷書寫道:“金刀門第九代傳人上官宏,執掌門戶於臨危之時,眼看中原武林豪強林立,而上官宏無能,不能將金刀門發揚光大,深感愧對列位先輩。故苦心孤詣,閉關十年,創出一門舉世無雙的獨門刀法,望藉此讓後世弟子光大我門。此刀法招式淩厲,心訣高妙,練此刀法者,必能無敵於天下,是為‘無敵刀法’。”
秦若文看完這段文字,心頭狂喜,尋思:“原來這叫做‘無敵刀法’,那麼他上官無敵的名字,也是因此而來的了!若是真如他所說的,我雖不想天下無敵,但要報那血海深仇已然得成。”又想:“看卷軸上所寫,這位上官前輩自是背負了振興金刀門的莫大包袱,才苦心研創出了這套刀法,這又何嚐不是和我有著很大相似呢?難道竟是冥冥中的天意安排?”想到此處,心中便認定這是上天對他的眷顧,好讓他早日為父母報仇。雖然覺得自己另學別派武功有點愧對張遜風多年教導,但一時報仇心切,也顧不了許多了。
當下將卷軸展開到圖形部分,按著上麵所載的心法,就在自己房中練了起來。自從壓抑了多年的仇恨之心被激起後,他便覺得時刻都有一塊沉重的大石壓在心口,讓他半點透不過氣來。此時得到‘無敵刀法’,雖然心中不知自己何時才能練成,但覺身在此種境地,能有這樣的捷徑可走,那便是大大的希望了。他照著圖上所載將心法訣要自行練習一遍,忽感此等運氣法門,比起巫山派來,不知高出多少,便隻運行一周,就感四肢百骸無比的輕鬆舒暢。
藉此開始,秦若文更是振奮精神,每日裏都在後山偷偷的練習,一月之後,隻感內力大增,四肢百骸好似脫胎換骨一般。自感心法修習已有小成,便照著圖上招式,練起刀法來,隻見圖上所載雖然都是些簡單的招式,但想既然上官無敵能憑此刀法威震武林,那便自有他的獨到之處,尋思:“我便是學到上官前輩一般功力,那也是夠用的了。”一念及此,便橫劍作刀,在後山林中練了起來,隻覺看似簡單的刀法招式,正真耍了起來,卻是威力巨大,變化無窮。
秦若文心念一動,自想:“這似乎與我派郭祖師所創的‘雲雨七劍’乃是同一道理,都是極為簡單的普通招式,然而運用起來,卻又能克敵製勝,有著無窮的變化。難道天下高深的武學看起來便都是稀鬆平常的嗎?”他原先已有修習‘雲雨七劍’的前車之鑒,此時再練‘無敵刀法’,心中便已有了極大的信心。此後每天應付完張遜風所教劍法之後,便來到後山偏僻處練習‘無敵刀法’。便覺得,每練一次刀法,自己的武功便像是增了一層似的,心中高興,更是百倍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