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來,秋盡冬至,不知不覺秦若文練習“無敵刀法”已有半年之久,隻覺這半年來自己內力大增,那卷軸上的圖形刀法也練的相當純熟,可是每每感覺施展“無敵刀法”之時卻不能發揮出它的巨大威力,好似有著一身的氣力,卻不知道該怎麼使用一般。他窮盡腦汁,苦苦思索,可總也想不通此節。
這一日,他又正在後山凝神思索此事,忽聽有人大聲喊道:“文哥,你在哪兒?爹爹命全體弟子到大殿集合,你快點出來吧!”秦若文心中奇怪,自想:“師父無緣無故怎麼會集合全體師兄弟們?難道我巫山派有什麼大事發生嗎?”從樹林中走了出來,說道:“儀妹,我在這兒。師父他集齊眾弟子們是有什麼大事嗎?”張心儀搖頭說道:“我哪裏知道,咱們去了不就知道了!”拉著秦若文便向大殿方向走去。來到大殿之中,見上百名巫山弟子全都齊集在大殿兩旁,他們二人便也站到人群之中。
殿心之處,張遜風居中而坐,宋子山、王大堅等巫山長輩分坐在他的身旁。秦若文看此架勢,顯然是在迎接什麼重要人物到來。過不多時,隻聽門外迎客弟子大聲叫道:“武林盟左護法何文何先生帶同幾位師兄前來巫山拜會。”秦若文一聽“武林盟”三字,心頭一震,心想:“這武林盟的盟主史漫天便是當年害我爹媽的罪魁禍首,卻不知道今日他派人來到巫山為的是什麼?難道我的行蹤被他們知道了,他們是來搶那柄寶刀的嗎?”一時方寸大亂,竟胡思亂想起來。
張遜風待迎客弟子報完來人身份之後,便即不緊不慢的起身到殿外相迎。宋子山、王大堅等則坐在原處自顧喝茶,連頭也沒抬一下。不一會兒,隻見張遜風滿麵笑顏的領著一名三十來歲的大漢走進殿來,那人顯得極為不客氣,大喇喇的往殿心處走去,對著宋子山、王大堅等人略一拱手,便即坐在張遜風左側。宋子山等也隻是略一起身示禮,也不再去理他。秦若文看到此處,低聲對張心儀說道:“看著情形,這位武林盟的左護法好像不太受歡迎呀!”張心儀點頭道:“看他那副模樣,也是個不討喜的家夥,咱們可不必理他。”秦若文微微一笑,心道:“哼,依你武林盟這番橫行霸道下去,樹敵太多,也猖狂不了幾天了。”
隻聽張遜風笑道:“何護法大駕光臨巫山,可真是給張某臉上貼金了。”何文臉現傲然之色,微微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兄弟此來巫山乃是受史盟主之托,來傳個口信的。”秦若文心中笑道:“原來是替史漫天傳口信的。我報仇心切,倒是有點風聲鶴唳了。”
張遜風笑道:“哦,史盟主可也真是太小題大做了,若是有事吩咐,差人送封信來也就是了。卻又何必勞動何護法屈尊大駕呢?”何文雙眼顯出怨恨之色,冷冷笑道:“這也都是拜張掌門所賜啊。張掌門你貴人事多,常常將史盟主信中大事耽擱,因此上今日兄弟前來巫山之時,史盟主特意叮囑我,務必要將此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親自告知張掌門。”一旁的宋子山見他說話之時,神色甚是無理,心中大怒,喝道:“姓何的,我掌門師兄看在武林盟乃是當年各派前輩共同決定創立的情分上才叫你一聲‘護法’的,怎麼?難道你還真將自己看做是個人物了嗎?”他本來嗓門就大,此時大聲喝出,隻震得殿上眾人耳朵裏嗡嗡作響。有些巫山弟子心中早看何文不爽,聽得宋子山口出譏笑之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何文聞言大怒,“啪”的一掌,拍在桌麵之上,起身說道:“宋子山,你算巫山老幾?我和張掌門說話之時,也是你能插嘴的嗎?”宋子山哈哈一笑,說道:“不才,在下巫山排行老二,若是與你說話,倒也算是降了身份!”何文臉上一紅,轉向張遜風怒道:“張兄,這就是貴派的待客之道嗎?”張遜風早已看出何文仗著武林盟的威勢在此耀武揚威,隻是心想眼下還不是能與武林盟分庭抗禮的時候,故而對他多番忍讓。此時見宋子山出言譏諷,心中大感舒暢,隻是麵上不能顯露罷了。
見何文反來質問,便微微一笑,說道:“我這宋師弟向來心直口快,適才若有衝撞之處,還請何護法多多海量汪涵!”殿上巫山眾人聽到“心直口快”之言時,都知道掌門暗指宋師叔說的不錯,禁不住又笑了起來。何文豈有不知之理?心中尋思:“此時我身在巫山之上,倒也不能太過傲慢,看他今日殿上的陣勢,顯然是在向我揚威。若是當真撕破了臉,倒也不好收場。”又重新坐下,說道:“在下此來受史盟主之托,隻有一件事要張掌門務必謹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