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壽宴(2 / 2)

張遜風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緩緩說道:“何護法有話但請直說。”何文道:“下月初八,龍吟門掌門江文成八十大壽,廣邀天下英雄赴宴。張掌門執掌巫山一派,想必也是在受邀之列的了。”張遜風此前多次收到史漫天的書信,說是請他去武林盟商談所謂“設立武林盟分舵”之事,他都借口派中事務繁多,無暇分身之故,不能前去。今日見何文來訪,本以為還是為了此事,卻不想何文口中卻說出江文成壽宴之事,心中奇怪,尋思:“龍吟門江老爺子八十大壽,乃是個人私事,這與史漫天又有何關係?”便答道:“不錯,承蒙江老爺子看得起,上月便已差門下弟子送來請帖。在下這幾日也正在籌備壽禮之事。”

何文道:“那就是了,張掌門你也無須再準備什麼壽禮了。史盟主交待在下的事,便是要告訴張掌門:中原武林各派下月初八都不準赴龍吟門之宴。”他此言一出,殿上個人心中都大感奇怪,均想:“這武林盟是什麼所在?盡能管得了人家的私事?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一時殿上嗡聲一片。

張遜風還未答話,宋子山早已怒不可遏,喝道:“放你媽的狗臭屁,他史漫天算得什麼東西?管天管地,還能管的了老子赴不赴別人的邀宴嗎?”何文不願與他糾纏,轉頭不去理他。張遜風道:“本來我巫山派與龍吟門相交不深,人家瞧得起我,差人送來請帖。我領情接下,派人送去賀禮,也就是了。壽宴之上多張某一人不多,少張某一人不少,倒也無須再親身前往。”頓了頓又道:“隻是今日何護法你自打一踏進巫山大門以來,便即擺出一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樣子。揚言不準張某去赴龍吟門之宴,若是他日叫江湖上有些不知內情的朋友知道,便會傳道:‘那巫山派乃是受了武林盟左護法何文的威脅,才不敢赴江老爺子八十大壽的。’如此一來,試問我巫山派臉麵何存?”

何文冷笑道:“果然不出史盟主之所料,張掌門定然會找一番說辭來脫身。”說著長身站起,從懷中掏出一塊紅木令牌,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盟”字。張遜風認得此物乃是曆任武林盟主的盟主令牌。隻聽何文大聲說道:“巫山掌門張遜風聽著,史盟主有令:下月初八,龍吟門之宴,萬萬不能參加,否則就是背棄當年中原各派前輩創立武林盟之約,定要受中原各派責難。”

宋子山忍無可忍,飛起一腳,踢向一旁的茶幾,那茶幾受到大力,“呼”地一聲向著何文身上撞去。何文轉過身去,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待那茶幾快要碰到他身體之時,忽地反身一腳,隻聽“喀嚓”一響,那茶幾登時木屑紛飛,散落在地。宋子山見他露了這麼一手功夫,心中一驚,心道:“難怪他一副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模樣,原來確也身負驚人藝業,倒不全是仗著武林盟的威勢!”

張遜風見他二人動了手腳,急忙說道:“紅花白藕,武林本是一家,二位切不可傷了同道和氣。”呷了口茶,繼道:“何護法,本來史盟主傳下盟主令來,隻要是關乎武林同道大事的,在下應該都是要遵守的。可是在下此次前去赴江老爺子壽宴,實屬私事,想來那盟主令也是管不著的。”何文見他派中弟子都已動氣,不敢再說下去,冷冷的道:“那麼下月初八,龍吟之宴,張掌門必然是要去的咯?”張遜風起身說道:“不錯。”殿上巫山弟子見掌門起身,便都擁到殿心而來,將何文等人圍在中心。

何文見此陣勢,心中頗為忌憚,心想:“我隻將盟主之令傳到便是,又何必多生事端?”當下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何某言盡於此,就此告辭。”張遜風微一側身,淡淡說道:“不送。”何文微感尷尬,略一拱手,便帶領幾名武林盟弟子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