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異變天青木(1 / 2)

玩心似平原走馬易縱難收,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十餘年的讀書生涯與混日子讓濟航懶散的厲害。春去秋來,十多個寒暑眨眼而過。濟航這個痞子倒是越發油滑了,身高約有七尺多,如若靜坐,倒也斯文至極。閉塞而又平靜的塞北小城並沒有多大變化。忙碌奔活的成年人多了一種疲憊的老態,當年的懵懂小孩開始了渾渾噩噩的日子,街上嬉鬧的孩童換了一茬,變化僅此而已,一切都很美好。

說來也怪,雖說混子濟航的玩心野的像一匹馬,可也有一種奇異的動力來推著他不斷堅持著學習。單這一點,鎮上沒有人不嘖嘖驚奇,心生佩服。這十年裏,濟航的顯微鏡用壞了七個之後就沒有再繼續用這種古老而落後的方法來練習,他的境界早已過了當年的直觀和微觀這兩重境界,宏觀看世界還做不到,簡單的望氣之道卻是能略微掌握了。濟航可以朦朧地望出這個如腳盆一般的地方縈繞著的神秘氣息。因為這份興趣他專門選修了國家時代很重要機械物理與天體物理,雖說沒有條件來實際操作,他就當故事與曆史故事來學習了。又為了維持他孩子王的地位,他又不得不收羅各種故事與曆史神話故事,但凡這些鄉村孩子們不曉得的事情他都有很大的興趣,這是必然了。當老大就得糊的住人,不講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怎麼能夠蒙得了這座小城裏無知的人呢?學校裏有的書不多,這些知識一大多是濟航三探昊天寺意外收獲的東西。這十年裏,濟航很少想起爺爺,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察覺出了當年的蹊蹺,看似整日不斷的閑逛,卻為了一切背後的迷霧不斷的探索著。

塞北隻有一個醫館——濟航齋。醫生算上半吊子的張屠夫也隻有兩個,世道艱難,人們都是固守傳統兒執拗的,這是幾千年來不變的傳統,子承父業。若非血脈斷絕是絕非不會換一種謀生之法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小城雖然破落,三百六十行都有人從事,人是一代代地傳承著,生活也是千篇一律的過著,整個小城就仿佛永久的停滯在時空中,每個鮮活的生命都是獨特地卻一代又一代重複著單調枯索的日子。這十年裏,濟航在塞北過得很安靜,因為呆在這裏三千天和一天沒什麼區別。原以為每日川流於人海可以修煉一下聞之術與問之術。見識過生活的一成不變之後,濟航就放棄了,打望到的無非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家長裏短,聽過三遍就會令人生膩,濟航聽了問了上萬遍之後也就頹然地放棄了,還有些怪怨他的爺爺師傅,“老爺子說要去偽存真,不要被自己給蒙蔽了,這老神棍不會是順口蒙我的吧。”多番嚐試也沒有長進的濟航倒也另辟蹊徑了,濟航想起小時候聞得那些惡心藥丸就越發堅持自己獨有的惡趣味,用他的狡辯便是:“誰說不能用鼻子聽,老子偏偏不信邪!”加上張屠夫的接生水平並不高明,濟航不得不擔起塞北醫仙的重任,草藥,湯藥倒是沒少嚐沒少聞。這聞之術與問之術也算略有小成。

切之術他依舊一頭霧水,濟航從東來順餐館借了把菜刀把門口那顆仙人指路砍了之後就隻能不停地野蠻體魄了。那根用來支幌子的老榆木杆子總是會不住的抽根發芽,砍了不多久就又會生長,這算是塞北這十年第二離奇的事情了。切之術不得要領,這老榆木疙瘩也切不死,濟航索性就搭了個涼床,偶爾在其上曬個內褲襪子。濟航齋緊鄰王家酒肆,濟航總會抱著青木在仙人指路下嬉鬧。起初青木總會哭。六歲之後就隻剩下笑了。為此濟航高興地把仙人指路改了個名字也叫天青木,還請小寶娘在仙人指路上邊歪歪扭扭地繡上了天青木三個字。青木的哭與笑,與濟航對待她的態度是這十年裏塞北最離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