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錘定音
胡世貴派出的黃成林找到雍正林，要他盡快找機會殺掉張俊峰夫婦。雍正林強調機會雖有，但這兩人都會武藝，如不能做到突然襲擊，自己就得完。黃成林取出一把手槍交給他，並說：“要是暴露了目標，你老娘就會被毒蛇咬死。”
雍正林忙說：“我不信他能有我的手槍厲害。”
黃成林搖著頭說：“你必須將他們夫妻幹掉。要是做不到，或者暴露了目標，就不要回來！記著！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戴大哥不會再容忍你拖延下去！”
黃成林走後，雍正林去場部找張俊峰，卻聽張俊峰不在，便來到張俊峰家，見隻有葛文華。尋思現在機會最佳，遺憾的是張俊峰不在，不然連續兩槍就可完成任務。葛文華見雍正林神情有異，心生疑竇。雍正林忙不自然地說：“既然場長沒在，我去場部。”
剛才，葛文華從門外得到了一個紙團，說有人對她行刺，要格外小心。她追出門外，看見仍是那蒙麵人，心中更加納悶。此刻她示意黃成林坐下，心想：“莫非是他要行刺？”又去給他倒水，並感受著他的反應問：“有對象了吧？”
“沒有。”雍正林說著，忽然一個箭步上前，要從後麵鎖住葛文華的喉嚨。葛文華不知用了怎樣的技法，還沒等他明白過來，他已倒地。他取出匕首，卻被葛文華一腳踢飛，並迅速接在手中。葛文華吃驚地問：“為什麼要殺我？”
雍正林取出手槍，葛文華身子一偏，子彈擦身飛過。同時她一腳將槍踢飛。恰在這時，殷素琴從門外進來，一把將槍接住。雍正林爬了起來，掉頭要跑，卻被殷素琴擒住說：“你是國民黨特務？”
雍正林吃驚地問：“你怎麼知道？”
“黃成林去殺我，卻被我擒了。你們都在什麼領域潛藏？”
雍正林隻好說：“我不知道都在什麼領域，但我的任務是暗殺張場長夫婦。這些年來，我之所以沒下手，就是感激張場長夫婦的善良。不過，我卻知道胡世貴的人散布在黨、政、軍各階層，而他卻住在香岩洞……”
這天，張俊峰的幹糧和水已用光，在絕望中支撐起身軀，判定方向後滾爬著翻過一座沙丘。突然，麵前出現幾堆死人的白骨。幾隻骷髏呲著牙向他猙獰地笑著，每隻骷髏的兩個黑洞裏，全都閃著陰森的寒光，飄飄忽忽撲了過來。他定定神，向骷髏吐了一口，繼續匍匐向前，恍惚中兩眼發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幾個特務打聽到張俊峰騎著騾子進了沙漠，也隨後追來。特務找了幾天，發現前邊有個黑影。趕來一看，見是昏迷的張俊峰，便向張俊峰開槍。忽然幾聲槍響，特務全倒在地上。與此同時，張俊峰蘇醒，見開槍者竟是殷素琴和葛文華。剛想說話，又昏過去。葛文華扶起張俊峰呼喚，殷素琴卻對一個隻是受傷的特務喝道：“是誰告訴你們張俊峰進了沙漠？”
這個特務忽然咬斷舌頭死了。線索斷了，殷素琴與葛文華將張俊峰送到附近的一座破廟裏。過了一會，張俊峰蘇醒過來。慈祥的喇嘛在身邊說：“你有治沙的善願，是為人類造福啊！我相信吉祥的錦雞兒一定會給沙漠帶來福音。願我所修的一切功德回向給你，希望你的治沙取得實質性進展，最終能夠征服沙漠。”
張俊峰在廟裏獲得精力後，與殷素琴、葛文華帶上喇嘛提供的水和幹糧離開喇嘛。他根據喇嘛的指點，與殷素琴、葛文華來到通湖山下，找到了那片檸條林子。他們帶著種子回家，忽然發現騾子死在沙漠中。看來，騾子是被狼咬死的。向身後一看，竟然是一隻狼。三人猛然一吼，這狼感到不敵，竟然嚇跑了……
1953年10月的一天，張俊峰夫婦在家中探討治沙新問題，總覺得治沙沒效果，關鍵是沒找到規律。可是話又說回來，要找到規律談何容易？如果找到了規律，不就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忽然殷素琴打外麵進來，還帶著一對夫婦和兩個孩子。夫婦兩人從沙發站起，熱情地迎接著說：“娘，您來了，快請坐。”
殷素琴微笑著說：“你們看誰來了？”
葛文華說：“是玉華嗎？”
馬玉華高興地抱住葛文華說：“想不到你沒忘記我。”隨即又放開抱著的手，端詳著她說：“姐姐，你怎麼還是這麼漂亮？”
葛文華拉著她坐下說：“歲月不饒人！不敢再說漂亮了。”又端詳著她說：“妹妹，我看你倒是比以前更漂亮了。”
馬玉華感到非常受用，微笑著說：“姐姐奉承我。其實，真正美的是你。當年你是中衛的大美人。”
“中衛的女人哪個不是美女？你沒聽有一首歌是：‘回眸一笑的神態，悅耳動聽的歌聲，曼妙多姿的舞步，激越奔放的真情，讓你生死相許！’還有幾句：‘我願化為沙塵，體會你的溫馨，感受你的真情！我願化作飛鳥，欣賞你的美麗，傾聽你的歌聲。我願化作火焰，融化你的真情，燃燒你的青春！’許多外地人來到中衛，一見美女就不想走了。要不，怎麼能說中衛有‘才子佳人酸辣湯，石縫硒瓜甜又香’的特色呢。”
張俊峰擁抱了任進寶，任進寶拉過兩個孩子說：“快叫姨夫。”
兩個孩子甜甜地叫了。張俊峰熱情地拉著孩子坐下，又讓殷素琴也坐下。這時，張俊峰的孩子從套屋裏出來，張俊峰忙讓他見過任進寶及他兩個孩子，又讓他去見馬玉華時，卻見她倆還是圍繞著漂亮說個不休，於是笑著說：“你們姊妹幾個啊，都漂亮！”
張俊峰拉過孩子說：“快叫姨姨。”
張治沙羞答答地說：“姨姨好。”
馬玉華笑著問孩子：“叫什麼名字？”
孩子報出名字，大家坐了下來，明白名字的用意。任進寶拿出點心、餅幹要大家品嚐，話題落在了治沙上。張俊峰夫婦將想法說了，任進寶說：“我覺得麥草治沙是好辦法，成本低，代價小。如果通過實驗能用麥草固定住沙子，並且能有綠草生長，那麼以後肯定也可以栽種一些耐旱的樹木。”
大家正在高談闊論，馬蓮華敲門進來，一眼看見母親，撲了上來抱住她。外麵是馬蓮華的丈夫和孩子，一起走了進來。葛文華已意識到這個大出馬蓮華許多的高級軍官是誰。這高級軍官顯得更加威風凜凜，自我介紹道：“我是蓮華的丈夫高明，某軍副軍長。如果我沒說錯，你就是蓮華的姐姐？”
葛文華給雙方作了介紹，又說今天早晨有喜鵲叫，看來一家團聚，確是喜事，應該到客棧裏吃團圓飯。馬蓮華則笑著說：“為了回家，我都餓得肚子呱呱叫了。”
高明笑著說：“叫你吃，你不吃。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你是誰的老人？敢在我麵前當老人？”
“我的年齡比你大，都能給你當老爸了。”
馬蓮華顯出一種幸福、自得的笑容說：“不管你多大，見了我媽還是最小的。”又示意著高明說：“見了我媽，還不叫媽？”
高明看著殷素琴，見她似乎比自己還年輕，再加上她又長得非常風韻，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他臉上憋得發紅，試了好一會，才叫了一聲“媽”。殷素琴答應著說：“以後難為情，就不要叫了。”
馬蓮華笑著說：“您是我媽，當然也是他媽。誰讓他非要死皮賴臉的娶我？”殷素琴見女兒說話隨便，已知他們非常恩愛，高興地說：“人講的是緣分。現在是新社會，年齡不是婚姻的障礙。”
“既然他娶了我，那麼我的姐妹，也是他的姐妹。”又回頭望著殷素琴說：“媽，聽說您成家了？我新爸爸是誰？”
特務自暗殺馬有福後，殷素琴的生活便淒清了。不久，回到家鄉當院長的林傑見她住院，便天天照料她。此刻的林傑，妻子已死在戰場，便向殷素琴求婚，殷素琴說：“我丈夫被刺，說什麼我也必須為他戴孝三年。”
說曹操，曹操就到。林傑帶著兒子林楠、女兒林穎進來，殷素琴忙做了引見。馬蓮華對高明說：“這是我舅舅，也是你舅舅，快叫呀？”
高明見林傑跟自己的年齡差不多，而自己的老婆又跟林傑的兒子、女兒差不多，紅著臉叫不出口。林傑微笑著說：“不要這樣強人所難。”
馬蓮華笑著說：“叫不出口，就別叫了。”又望著葛文華說：“這位是我姐姐，那麼也應該是你姐姐，這回你必須叫。”
高明見葛文華比自己的老婆大一兩歲，紅著臉說：“她是你的姐姐，是我的妹妹！”
沙坡頭客棧裏，七個美女穿梭其間。這裏的文化菜越來越有特色，每道菜都很講究，富有創意，也在形色味器意上創新。大家吃著菜，對中衛的“才子佳人酸辣湯”有了深刻的印象。特別是欣賞著絕色美女，感到胃口大開。高明看著幾個美女，引起了馬蓮華的注意。馬蓮華不無吃醋地說：“見到美女，就覺得我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