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問我:你寫的這兩本《燈》,究竟要告訴人們什麼?這讓我想起了在《六祖壇經》上的一個故事:六祖慧能昔日在廣州法性寺,當時印宗法師正在講經,突然一陣風吹來,經幡飄動。一位僧人說是風動,另一位僧人卻說是幡動,兩人爭執不下。慧能見了說: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是人心在動。顯然,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外物隻是外物,隻有經過我們的內心,它才會起作用。
那麼,當我們麵對那些五光十色的節日時,不也是如此嗎?
但願大家在彈冠相慶時,能夠從節日裏找到“燈”;在對酒當歌中,能從“燈”裏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節日”;在“青山幾度變黃山”裏,能找到“眼內有塵三界窄,心頭無事一床寬”。
這些可以是一段曆史,也可以是一處風景,還可以是一串火花,或者是一個傳說。我多麼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站在它們之上,看得更高、更遠;多麼希望能有更多更亮的燈,被它們點亮、燃燒;多麼希望那些千姿百態的節日身後,聚集起更嘹亮的歌聲和更絢麗的彩虹啊!
這些“燈”,能否喚醒我們心中的世界,不在它的亮度,而在於我們內心的溫度。我不知道,這兩部書離那些熾熱的情感還有多遠。但是,為此我曾經努力過。“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知者’,這也許才是那個溫度的真正源泉。
詩人海涅說:“再見了,油滑的男女,我要登到山上去,從高處來俯視你們!”我想,海涅在這裏說的“登山”,不一定是真正意義上的登山。他說的“登山”,實質上是要登上一個精神上的高地。因此,才有尼采筆下的那個查拉斯圖拉,那個“拔著自己的頭發想上天”的夢想家;才有陳子昂披頭散發,眼含熱淚,慷慨歌吟“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才有李太白“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才有韓愈的“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
其實,要登上這樣的精神高地並不難,隻要珍惜並不斷地傳承和創新我們的民族文化,隻要揚起頭顱不斷地向上攀登,就一定會到達“一覽眾山小”的境地。
韓非子留下了一個《智子疑鄰》的寓言,它告訴我們最多的就是,在認識世界和判斷事物時,最大的殺手是“自為心”。每一個節日都是獨一無二的,隻有衝破內心的“自我”,才能找到它最亮的閃光點。這個閃光點,就是真正的精神高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精神高地。每一個這樣的高地,都是照亮自己來世今生的燈。
每個人都有權利,尋找自己的這盞最亮的燈。
因此,我真誠地感謝王宏甲先生。他在為《給我更多的燈》寫下的序言——《歲月的紀念碑》中,點亮的就是這樣一種精神高地上的燈。我還要真誠地感謝那些為此書、包括為我後來其他一些作品鼎力相助的眾多朋友與同事,他們給了我動力與指引。沒有他們,我將難以起步,將沒有堅持下去的信心和力量,也就不會有這樣的兩盞“燈”。
實際上,朋友和同事們撐起的一個又一個有力臂膀的本身,就是在點亮我們心中一盞又一盞的明燈,那是思想之燈、感情之燈、指路之燈,那是更亮的燈。
真的希望大家能夠喜歡這些燈,並能夠讓它們永遠地閃爍下去。
金海龍
2015年10月7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