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接著,另一隻紅“炮”居然能騰空一躍,躍過棋盤上的一個“卒”,直撲黑方的一隻“馬”,璞的一聲響,在兩顆棋子碰撞的一瞬間,黑“馬”便化作一團火光,一閃就消失了,留下來的便是那隻隔子打過來的紅“炮”。

“看到了吧,那消失了的紅‘炮’和黑‘馬’就是被吃掉的棋子,是他們用眼中的劍光將它們在瞬間燒得幹幹淨淨!”

“好看,精彩!”

經過一番如此這般的反複廝殺,棋盤上現在隻剩下四顆棋子了,一將,一帥,一兵,一卒。

公孫白抬起眼來看著長孫無憂:“我贏不了了。”

長孫無憂點點頭:“是的,可你也沒有輸。”

“不如,三年後,再下一局,以定勝負,如何?”

“一言為定。”

兩人站起來,相對一揖。各分東西,飄然而去。

三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他們倆,又麵對麵地坐下了。

苦苦等待盼望了三年的那些崇拜者、仰慕者、好奇者,以及想從中學到一鱗半爪的武功熱衷者,當然也都來了,團團地坐在周圍。

盛況勝於前兩局,但偌大一塊地方卻鴉雀無聲。

咦,既然是下棋,怎麼不見有棋盤,也不見有棋子,兩位對手隻是麵對麵地坐著,低眉垂手,中間則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沒有棋桌,沒有棋盤,更沒有棋子,這可怎麼下棋?這算下的什麼棋?

有人感到疑惑,開始竊竊私語地議論起來。

但隨即一些在武林中很有身份的人對那些括噪者很是不滿,他們有些鄙夷地低聲喝道:“別出聲!不懂,就別在這裏看了!”

“您先請。”隻聽公孫白說道。

“不,這一回,又該輪到您了。”長孫無憂說。

“恭敬不如從命。”

他們這一番開場白後,依然像泥塑木雕般紋絲不動,麵對麵坐著,連嘴巴也一動不動,眼睛微微眯著,仿佛是兩個坐禪人定的老僧,甚至讓人懷疑他們倆已經進人了夢鄉!

怎麼回事?到底他們還下不下棋?他們到底打算下一盤什麼樣的棋?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就連原先那些教訓別人稍安勿躁的行家高手們也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不時地搔頭摸腮,滿腹疑雲地嘀咕道:“這,這,這……”

終於,聽到他倆開口了。

“這一局,你贏了。”公孫白笑著說,笑得很坦然。

“是的,可是,這一局,你也贏了。”長孫無憂也笑著說,笑得很實在。

“咱們還要下嗎?”

“不必了。”

怎麼,他們這就算是下完不已經下完了?

有悟性好、心思快的人自以為看出了其中的奧妙:“他們這下的是心棋。”

“心棋?”

“這是一盤看不見摸不著的棋,是彼此用心在下棋。棋桌、棋盤、棋子都在他們的心裏,隻有他們自己能看到自己的棋,看到對方的棋,我等是看不到的啦!”

可也有人不同意:“既然你也沒看到,兩位大師又沒有告訴你,你憑什麼說他們下的是心棋?你不過也是在瞎猜而已,我不相信!”

那麼,他們之間到底是下了一盤什麼樣的棋,是怎麼下的,為什麼會兩個人都贏了呢?這些,誰都說不清。

隻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倆站起身來,帶著神秘的微笑,寬袖拂風,並肩離去。

繩俠

繩俠的功夫就是繩功。

繩俠的兵器就是繩子。

一根很普通的大拇指粗的麻繩胡亂地繞在腰間,那模樣,整一個老實巴交的鄉下佬。然而,他就是繩俠。黑虎三兄弟,江湖上有名的大盜,做了不少壞事。繩俠決心要鏟除這三個禍害。

“聽說,你是來捉拿我們的?”黑虎三兄弟嗤之以鼻地說道。

“不錯。”繩俠答道。

“你憑什麼來捉拿我們?”

“就憑這根繩子。”繩俠說著,從腰裏解下那根麻繩,順便還拎了拎有些鬆了的褲子。

“做夢去吧!”這三個壞蛋也不顧江湖上一對一的規矩,竟一齊寸比。

隻見那根繩子一晃,就像條蟒蛇一樣猛然一躥,便從他們瘋狂揮舞的兵器中鑽了出來,刷的一下纏上了他們的手腕。

丁零當嘟一陣亂響之後,黑虎三兄弟使的大銅錘、大鐵柞、大鋼鏟全都砸落在地。

他們仁的雙手在刹那間全被那根繩子緊緊地綁住了一州也們就像拴在一根繩上的三隻螞蚌,可以蹦趾,卻掙脫不了。

這夠精彩的吧!

可清江碼頭的船夫們卻說這不算稀奇,因為他們曾親眼見過更精彩的呢。

那一回,他們的船在湖裏遇上了水盜,幾條扯著黑旗黑帆的快船突然間圍了上來,要殺人越貨。可水盜們萬萬沒想到,繩俠就在這條客船上,他往船頭上一站,水盜中有認識的說:“不好,今天遇上刺兒頭了,快撤吧!”

狂傲的水盜頭兒卻不買賬:“怕什麼,給我放箭,先將他射出千百個窟窿再說!”

幾十張硬弓齊開,狼牙箭如激雨般射來。繩俠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將手一揮,明明是一根繩子,卻看上去就像一張大網一樣地撒開,呼的一下子,就將射來的那幾十支箭一二下子全收攏了。他再一揚手,那繩子頭上抓著的箭調了個頭,成扇形朝著水盜船飛了過去。

“撲通,撲通!”那些水盜們一個個中了自己射出去的箭,紛紛掉落在水裏。

就連那個水盜頭兒,也在眉心中了一箭,一頭倒在甲板上,再也不吭聲了。

這夠厲害的了吧!

然而,這還不算稀奇,廣陵鎮上的人們說,他們看到的比這還精彩呢!

那一日,知縣大人到廣陵鎮來催租催稅,抓了好幾個交不上稅的窮百姓,正當他帶著衙役們要回城時,在鎮口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什麼人?”知縣從轎子裏探出頭來。

“老爺,他……他是繩俠,惹不得的!”見多識廣的師爺湊上去諫然回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