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你別這樣。”他眼睛裏居然有淚。
“放開我。”我用盡全身力氣才吐出這幾個字,見他毫無放開我的意思,我大聲嘶吼道“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現在你滿意了?放開我,我恨你,我從來沒有像恨你一樣恨過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他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放開了我。
我想要站起身,卻一個不穩,幾乎跌倒,他連忙扶住我。我厭惡地想要掙脫,他卻緊緊地抱住我不放,我被迫伏在他的胸膛上。
“冷月,你這是何苦呢?”他歎道“何苦?是你不顧我的哀求硬是把我推給你父皇,是你不念夫妻之情*我入宮做你的棋子,你說我是何苦?高淩默,你說話呀!你告訴我!”
他一言不發,隻是加大了手臂的力量,讓我更緊地嵌入他的懷裏,我拚命地捶打他的肩他的手臂,可他紋絲不動,任我發泄。見自己對他毫無威脅,趁他不備,我迅速屈膝去頂他的*。他“啊”地慘叫一聲,放開了我,同時蹲下身,大滴大滴的冷汗順著他精致的臉龐滑落。
我冷漠地看著他的臉痛苦地扭曲著,緩緩蹲到他的身邊,“痛吧?”我冷笑著,“不及你給我的萬分之一。”
他張開嘴,似乎是想要辯解,我連忙止住了他,“我不想聽你說話,單單隻是看著你就讓我惡心。你剛才哭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你算計了那麼久,終於達到目的了,不是應該高興嗎?還是你是高興地過了頭,不知怎樣發泄了?”冰冷的淚連不成線,隻是一下一下把我腳下的地麵打濕,“我那麼愛你,愛的忘了我是誰,愛的負了一同長大的姐姐,你卻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兩年前,你在溪邊見到我,主動和我說話,我驚喜地不敢呼吸,可你原來是想利用我接近姐姐,後來,你來求我嫁給你,盡管內心不安,我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父母不同意,我不惜以死相*,換來的卻是你的出賣。”
他低聲嗚咽,“月兒,我對不住你。可那並非我的本意,我也有我的無奈。”
“你的無奈?你的奪妻之痛?”我冷笑著,毫不留情地揭起他的傷疤,期待他的痛會抵去一絲我的絕望,哪怕隻有一絲。
出乎我的意料,他沒有發怒,而是張開嘴,似乎要向我吐露一個驚天的秘密,我屏住呼吸,聽到的卻隻是一聲歎息,“以後……我會找機會告訴你。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並不是你惟一應該恨的。”
我失望透頂,“別再找托詞了,我聽夠了。我是恨你,你從一開始就欠著我,高淩默,我鬥不過你並非城府不如你深,而是因為我比你在意我們的感情。可悲哪,遊戲還未開場,我就輸了。”
他被我的話震得一哆嗦,慢慢抬起頭凝視著我,我想要站起身,他卻拉住了我的手。“月兒,別走,別回去了,我替你安排,請你留下來,留在我身邊。”我驚訝地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他。
“你說什麼?”
他艱難地開口,“我說我愛你,你這個既可愛又折磨人的小東西,我怎麼會不愛你,要把你從我身邊推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可我還是做了。天知道我有多後悔。不,你再也不能從我身邊逃走了,就這樣,陪著我,月兒……”他站起身,再次把我摟進懷裏,這次他的擁抱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帶著沉厚的魅惑的氣息,讓人無法抗拒。他吻我臉上的淚痕,在我的眼角久久地停留,“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相信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是真的嗎?”我口幹舌燥,一開口竟是這句話,連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質疑什麼。
“是真的,都是真的。”他在我耳邊喃喃道。
一室旖旎,良久,一切終於結束了,他從我身上起來,意猶未盡地撫摸著我的臉龐。
我大夢初醒一般,臉一偏,躲過了他。
“怎麼了,月兒,經過了剛才,你還要惱我躲我?”他猶是氣喘籲籲。
“對,你不幸言中。”我推開他,坐起身。清晨的寒氣透了進來,我冷地抱住臂膀,“天快亮了,快把我送回去吧,誤了時辰,你我都擔待不起。”
“月兒,你剛才答應過我留下來,你都忘了?”
我冷漠地看著他,“我從沒有說過我會留下。”
“可是我們已經……”
“我不該這樣做的,忘了吧。”
“你要我怎麼忘?”他抓住我的肩,“之前是我對不住你,你恨我,天經地義,可是現在我求你留下,隻要你一句話,哪怕父皇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再讓你回去。”
“高淩默,你永遠都是這樣。”我失望地低下頭,“你總是以你為中心,你送我入宮時未問過我的想法,現在腦子一熱,又一廂情願地要我留在你身邊。你從來沒有為我想過。”我從地上撿起衣服,像是在對自己說“你永遠都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