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強仔出場
直嚇得劉縣令屁滾‘尿’流,半夜裏慌忙跑到張秀才府上敲‘門’入戶,說明來意。這張秀才此時剛剛嘔吐了一大桶穢物,正沒好氣,見劉縣令夜訪,待說明來意後,沉思許久,無奈苦笑道:“你我同窗數載,今日為了這洋表有辱斯文,實在愧對聖人教誨。也罷,現在隻有你我二人在此間,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且給你一坨阿堵物互通有無,聊表寸心,至於這塊洋表,此等是非之物,原物奉還也是情理中事。”
劉縣令正發愁對方不肯,見張秀才如此爽快,大喜過望,卻見張秀才從角落裏拿來偌大一個瓦盆,脫衣解‘褲’,氣沉丹田,一個深呼吸,隻聽那噗噗啪啪之聲不絕於耳,原來張秀才酒醒後憶起白日之事,倍感荒唐,料定劉縣令懼內,歸去後必來討還洋表,所以早有準備,提前吃了四五張燒餅和數根大蔥,專候劉某索還洋表時“回敬”為盼。
話說當初在妓院打賭時劉縣令勉為其難拉了一小坨大便,張秀才入口已經比下油鍋還要難忍,現如今張秀才整整拉了一瓦罐,那瓦罐內已經有張秀才方才嘔吐的大量穢物,腥臭難聞不說,還有濃鬱的陳年老‘尿’的味道,你知為何?原來那個瓦罐乃是張家祖傳的‘尿’罐,已有數十年未曾洗刷,所以‘尿’‘騷’氣味特濃鬱,特給力。
這下可苦了劉縣令,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現在讓他吞食這等東西,比殺他還要可怖。
劉縣令掩鼻半晌,提出給張秀才贖金若幹,贖回洋表,以免去吃屎之苦,沒想到張秀才偏偏獅子大開口,要五十萬兩白銀,理由是劉縣令曾言這塊洋表可以買十個縣令。其實張秀才和劉縣令都心知肚明,這塊洋表再怎麼值錢,也值不了十個縣令,純粹是劉縣令信口開河的興頭話,當不得真,可此時張秀才一口咬定洋表的價值就是十個縣令,自己五萬兩銀子才買了個半吊子候補縣令,十個即補縣令怎麼著也得五十萬兩銀子。
劉縣令此時叫苦不迭,五十萬兩銀子他饒是拿不出來,即使能拿得出來,可家中財權馬氏掌控,談何容易。
心說這下栽了大跟頭,隻好委曲求全罷了。一咬牙,咽了一口唾沫,對準那腥臭無比的屎罐子猛吃一氣,一時間吃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吃的是恍恍惚惚,不知今夕是何年。
張秀才在一邊冷笑不止,劉縣令在地上奮力吃屎,一樂一苦自不需贅述,卻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原來是新縣政fǔ警察局的官差悍然闖入。
卻說中華民國移風易俗,對賭博、吸毒等現象明令禁止,新縣長的三把火,賭博首當其衝。
劉縣令和張秀才登時被五‘花’大綁押赴縣衙,辦了個手續後被關進警察局牢房裏,罪名是聚眾賭博,敗壞社會風氣。
張秀才進大牢後認命,沒吃什麼苦頭。劉縣令就掛不住了,縣衙曾經是他的地盤,現在成了階下囚,感覺很沒麵子,所以對牢頭獄卒們沒有好聲氣,於是幾個獄霸有事沒事就找茬讓劉縣令吃苦頭。
劉縣令以為關兩天就放出來了,可未曾想當初舉報自己的那個師爺現在縣政fǔ做文書,隨便用了幾塊銀元就把堂堂退職縣令搞成了“移風易俗壞典型”。劉縣令不服,發動夫人馬氏到省城找娘舅活動關節,想讓省府給縣長施加壓力盡快放人。劉縣令的娘舅於是找了個親信,也是滿人,來到平州縣衙是頤指氣使,不可一世。
這縣長是老同盟會員,最恨滿人,心下思量,省府來人必須糊‘弄’,可又不能輕易繞過這個人見人恨的劉縣令,便找來師爺商議,師爺餿主意多,附耳三五句話,縣長哈哈大笑。
不一日,兩輛囚車押著劉張二人在偌大的平州城遊街。劉縣令和張秀才的脖頸上各掛一個牌子,上書四個仿宋字:
大吃屎犯
劉縣令坐在囚車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此人一貫眼高於頂,平日裏對同僚下屬不當回事,對百姓更是視同草芥,屁大點事兒都想榨出點油水,平州百姓對他是恨之入骨。
現在好了,頭上頂戴‘花’翎沒了,脖子上倒是多出塊“大吃屎犯”的牌子,讓平州百姓手都拍腫了,嗓子也笑的發不出音兒了。
劉縣令一雙鼠目往人堆裏瞅著,尋死這娘舅不來救自己也還罷了,怎麼就搞成現在這個場麵?此人一生不落人緣,得罪了多少人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現在這般光景,卻是打死也想不明白是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