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餘文天聯係上之後,楊宇清很快在君龍酒店見到了他。
“餘總,您太客氣了,見個麵還安排個酒店。”楊宇清微笑著對餘文天說。
“楊先生是我的貴賓,理應以禮相待!”餘文天示意他坐下,“辛苦了,我們先吃點東西。”說完讓服務員把早就點好的菜送過來。
“就我們兩人,就隨便一點了,邊說正事邊吃,餘總不介意吧?”楊宇清提議到。
“我怎麼會介意,隻怕會怠慢了楊先生。”餘文天說著從公文包中拿出一疊文件遞給楊宇清,“這是餘濤近一個月的通話紀錄。由於舊的手機卡已經損毀,重辦的新卡通訊錄是空白的。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找出秦哲和王浩的電話?”
在餘文天說話的時侯,楊宇清已經從自已的公文包中拿出餘濤的日誌,與通話記錄一起展開在桌麵上,然後又從公文包中拿出一支筆,邊在通話記錄上做記號邊說:“餘濤曾在日誌裏說,張銘出事後,秦哲經常在下班時打電話給他。您說過餘濤經常加班到晚上十點才下班,那麼從5月8日到5月14日,每天晚上十點左右接入電話出現頻率最高的就是秦哲的電話,也就是這個134開頭的電話。”說著楊宇清將這個電話號碼用筆串起來,在旁邊標上“秦哲”二字。
“那王浩的電話呢?”餘文天問。這時服務員已經把菜都擺好了,餘文天趕緊招呼楊宇清吃菜。
楊宇清也不客氣,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資料:“餘濤在日誌裏說5月11日王浩的電話打不通了,這說明這天或者前一天餘濤給他打過電話,要麼是沒接,要麼是關機。如果是沒接,有可能還打過好幾次,找找這兩天的記錄就可以了。更簡單的方法就是打通秦哲的電話,就可以向他要到王浩的電話。”
“這個秦哲我還算熟悉,他是餘濤從小到大的同學,玩得特別好。以前住得也比較近,有時候餘濤會帶他到家裏來玩。”餘文天一邊吃一邊說,“這孩子家境不太好,自尊心極強。從小爸爸媽媽在外麵打工,不想發生意外雙亡了。後來就一直是爺爺奶奶拉扯大,靠父母意外死亡的賠償款和撫恤金生活。不過這孩子爭氣,那學習成績是沒得說,從小到大都是班上的第一名,後來考上了重點高中。也就考上高中那年他奶奶就病死了,治病和辦喪花了不少錢,等到秦哲上高中,家裏的錢就不夠用了,他爺爺到處借也沒借到。後來學校老師看秦哲成績好,就發動學生給他捐款,誰知道被他一口拒絕了,他寧願不讀書也不要捐款。”
“那他後來怎麼讀的高中?”楊宇清問。
“是餘濤想的主意。”餘文天停下了筷子,又回憶起自己的兒子來,“我這兒子雖然成績比不上秦哲,但是腦袋瓜子還是挺靈活的,對待朋友那也沒得說。他讓我去學校把秦哲的學費給交了,然後讓學校老師出麵跟秦哲說,教育局考慮到他的成績優異,對他學費進行了減免。隻要他一直能保持在全校前五名,三年的高中費用都可以免掉。”
“所以秦哲能讀完三年高中都是餘濤在背後幫他,您出的學費。餘濤做事還真是周全,這樣一來既可以保證秦哲可以正常在校學習,同時也能鞭策他在學習上隻能勇往直前。”楊宇清說,“難怪秦哲對餘濤也這麼關心,餘濤碰到事情每天晚上都打電話過來安慰開導。”
“這是他們之間的朋友情誼吧,其實秦哲到現在都不知道餘濤這麼幫過他。”餘文天說,“如果知道,估計感情反而沒這麼好了。記得高中時,他們學校聯合校外一家玩具公司舉辦了一次遙控玩具設計大賽,玩具部件和遙控器都是那家公司提供的,但是需要用錢買。秦哲沒錢買,但是又想參加,餘濤就說幫他買。結果被秦哲一口拒絕了,還好幾天不跟餘濤說話。”
“這性格有點過啊,那秦哲沒有參加那次比賽了?”楊宇清問。
“參加了,而且得了第一名。”餘文天說,“說來你不信,這秦哲真是個天才。他從垃圾場裏麵的廢舊電視機裏麵找部件,找廢遙控器,還有其他一些什麼。總之,不知道他怎麼整的,這些垃圾被他搗鼓成了一個遙控玩具車,雖然外表不怎麼樣,但就這創意,這第一名毫無疑問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