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笨人自有笨人福,沈澤不停不休,日夜用功修煉的入門五篇,讓他錯有錯著,在無人指引的情形之下,雖沒有象別人一樣煉氣大圓滿之後邁入築基境界,卻是到了另一層境界,五元熔合,陰陽流轉,以煉氣初期一層的境界卻修成了陰陽五行仙靈體。他自覺通體舒爽,意動元隨,氣力無窮無盡,他錯誤地認為該是到了師姐所說的煉精化氣,氣隨意動了,但苦於無處問人,又埋頭接著練那入門五篇,實在無聊時還拿出《禹王靈通術》來試著練練,沒成想,此時他的修為來施展煉氣五層就能用的基礎入門法術,無不是信手撚來,水到渠成。所以一試就靈,一學就會,半個多月時間下來,沈澤已將《禹王靈通術》中所載的金、木、水、火、土五類基礎靈通法術全部學會練熟。
司鼎門為了門下弟子能提升修為,增加實戰經驗,每隔五年便要舉行一次試劍大比,這天,離司鼎門五年大比的日子越來越近,燕藍依也終於固基出關,特地跑來看看兩年多未見的沈澤,剛進藥園,就見沈澤掐指揮舞,一會兒火龍淩空,一會兒,水箭齊發,帶著大木桶裏的水在藥園裏四處澆灑。燕藍依站在藥園門口直接傻了,不說沈澤五行法術隨意轉換驅使,就是他這麼短短一刻,狂使十幾個法術,換了已經築基初期修為的自己都吃不消。她哪裏知道沈澤無意之中修煉成了五行仙靈之體,周身經脈中真元流轉,與天地靈氣生生不熄,真元回複速度是常人的十幾倍。
沈澤是無知者無畏,瞟眼看到燕藍依,右手指一抬一收,使了一個水屬性法訣,將十多隻大木桶淩空排成一列定在半空,欣喜地跑上前來:“師姐,你可算出關了,我去找過你幾次,都說你還在閉關修煉,不能打擾。你給我的五篇入門法訣我都已經練會了,也不知道對不對,正想找你問呢。”
他最後那一下淩空停桶,又將燕藍依看得兩眼睛發直:天呐,要將十多隻幾十斤重的大木桶驅動起來,她自付也能辦到,但是象沈澤那般輕鬆自如說停就停,而且能停在那裏不動,人卻跑過來和自己說話,別說自己,隻怕連築基中期的原昊師兄也做不到這般輕鬆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定了定神才問跑到跟前的沈澤:“你現在是什麼修為境界,誰教你的法術?”
沈澤以為自己哪裏不對,低著頭小聲道:“境界?難道不是入門的煉氣一層修為境界麼?我一直在修煉師姐你給我的那五篇入門法訣,至於法術,那是從姬海恩師帶來藥園裏的一堆書中隨手拿的一本《禹王靈通術》裏學來的,不過,這可不是我偷的,是恩師說留給我做個念想。”
燕藍依哪裏相信沈澤所說,伸手抓過他的手腕探視,這一探又把燕藍依震得不輕,因為她根本探不到沈澤經脈之中有真氣流轉。這也難怪,因為沈澤憨人有憨福,錯練錯著,與一般按步就搬修煉上去人都不相同,體內的真氣都已經轉化為真元,除非金丹期修為的修士才能探知一二。而且他是五行仙靈之體,就算是體內的真元也並不是單純地在經脈之中運行,而是遍布全身,所謂全身處處皆丹田,就算是金丹期的高手若不仔細體查都難以覺察。
“怎麼會這樣?”燕藍依不敢相信自己探查的結果,若說沈澤沒有修煉出真元,打死她也不相信,因為剛才他明明運使法術,而且還不是一個,而是一連串法術看得她眼花繚亂。
沈澤心頭一突:“師姐,我……我哪裏練錯了麼?”
“這……小師弟,老實說,師姐也不知道你練錯還是練對,隻是覺得與我們所練有些不同。我……我也看不出來。”燕藍依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是沈澤修煉出了什麼問題,就等於自己害了他,這讓她如何不急。
“不行,小師弟,我……我得把你的事告訴師傅去,萬一有個什麼事,我可沒能力救你。”
沈澤一聽心中也急了:“師姐,你不是說教我修煉的事不告訴任何人麼?萬一師傅他們知道你教我這個沒有靈根的人,肯定要把我趕出司鼎門的。難道……難道我真的練得不對,是麼?難道就沒有補救之法了?”
燕藍依急得直掉眼淚:“怎麼補救,是我……是我害了你,都是師姐不好,是我害了你啊小師弟,師姐對不起你。”
看到燕藍依如此著急,沈澤反倒看開了,嗬嗬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師姐,我不怪你,我還要感激你呢,若不是師姐,我現在都還不知道修煉是怎麼回事,如今……我心願已了,就算死也沒什麼可怕。至於親仇難報,我已經盡力了,隻是我……我這麼笨,還談什麼報仇,我想母親和村中父老也不會怪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