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氣一日涼快似一日,轉眼就臨近了中秋。盛雲衣的小廚房也一日日的忙碌起來。中秋節,從民間到王府,都極其熱鬧,王府早早的搭建起大大的戲台,晚上又有家宴,又要唱戲,拜月,所用食材必然不少。盛雲衣在廚房一邊手腳熟練地在一個大筐裏挑著長相喜人熟透的石榴兒白瓜等水果裝進白瓷的盤子裏,一邊時不時忍不住扔兩個甜杏進嘴裏,美滋滋的感歎一聲:“真甜呀。”一旁的司饈主管大娘手腳麻利的在已經成型的糕點上雕花一邊對雲衣說道:“嚐姑娘,杏兒可不能多吃了,這會嚐著甜,不吃不覺吃多了,明兒酸的你牙連豆腐都咬不動!”由於雲衣愛吃又不禁口,什麼東西見了都想嚐一嚐,所以廚房人都打趣,不喊她的廚名司飴,卻個個叫她嚐姑娘,她倒是開心的受了。
雲衣吐吐舌頭,又拿起一個香瓜來啃,“那我趕緊吃個香瓜壓壓。”“你這孩子,整天嚐嚐這,吃吃那,正經主食不肯好好吃,”司饈大娘搖了搖頭,接著問道“今日王府搭好大的戲台子,一會忙完了去看戲吧。小姑娘也該熱鬧熱鬧,成天悶在廚房裏做什麼。”
雲衣對咿咿呀呀的唱戲並無多大興趣,可是想到中秋肯定熱鬧非凡,不如也去見識見識,於是便問道:“我們做傭人的也能去看戲嗎?”
“看戲麼,王爺太太們近前兒看角兒。下人們在遠處聽熱鬧,怎麼地不能去。”一旁有位大嫂接話道。“上人們看戲也得下人們伺候,一會唱上了,嚐姑娘就在後頭聽著,給主子們遞遞茶果。”
雲衣知這是份好差事,趕忙謝過了廚房一眾大娘。
是夜,王爺府張燈結彩,紅燭高照,離著戲台有約莫十米,擺了一排長桌長凳,是節慶日格外賞恩,給府中無事的下人們聽戲坐的,盛雲衣不過坐了一會,隻是遠離戲台,隻能看見個人影在台上,聽也聽不真切,看也看不清楚,頗覺無聊,想回廚房去換個別人出來。隻見個小丫頭急衝衝的跑來向她道:“廚房怎麼做事情的,這會如夫人跟前連盤子水果都沒有,還不趕緊的送去。”說完又急急的走了。“哎!”雲衣剛剛想叫住她,搞什麼麼,水果都是你們丫頭自己去拿的,哪有讓廚房的人送去的,真不曉得事,而且怎麼又是那個石蕁如,又得自己送去,真討厭。
但也無法,隻得用花開富貴的瓷盤兒撿了兩瓷盤裝的滿滿疊疊的哈密瓜兒同糖心的蘋果與天山的香梨送去,
雲衣走到如姬的桌前,這不過也就是比下人的桌子離戲台近了二三米而已,離主台還遠得很,雲衣心想,哎也是個可憐的不得寵女人罷了,於是喊了聲:“如夫人,廚房獻上新鮮水果三樣。”那石蕁如眼睛抬了抬,道:“且放著吧。”說完用手指了指自己麵前,雲衣正端的手酸,於是趕緊將兩碟子水果全都放下了,誰知道就在放下的一瞬間,石蕁如忽然伸出右手來擋了一下,“砰”的一聲水果連著盤子全摔到了地下,瓜果兒滾了一地,盤子也碎了一地,雲衣一時傻眼,卻見石蕁如將身子低到桌子下去,一瞬間又起身,高叫了一聲“哎喲。”
一時間將周遭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再見那石蕁如,臉上大汗淋漓,右手卻全是鮮血,
盛雲衣一時間慌了神,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情,怎麼掉個盤子倒弄的她一手血。卻看見身邊的人也慌了手腳,散向一旁,議論紛紛。
雲衣剛想說趕緊想辦法止血啊,隻聽身邊的人撲通通跪倒一片,齊聲道:“王爺千歲。”雲衣腿一軟也趕緊跟著跪了下來。
一道聲音響起:“什麼事情這麼吵?”
雲衣偷偷抬起眼睛,打量了一眼,不由得吃了一驚,眼前這人不正是第一次去歸醉居的帥哥嗎!!!身邊依然跟著那個不苟言笑的黑衣女子,叫什麼皺眉的!
“王爺.“如姬梨花帶雨,將受傷的手抬起,聲音也放得千嬌百媚:“廚房的下人好不曉事,拿個缺了一角的碟子送水果來,妾身正用手去接,卻一時沒接穩當,沒留神讓那瓷片兒活生生從手上劃了這麼一道。”隻見那蕁如的手仍是在流血不止,看傷口已經深可見骨,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