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蕭王爺拿眼神打量了跪在一旁的罪魁禍首雲衣,露出了一絲驚異的神色,但很快掩蓋過去,淡淡說道:”如姬傷著了,冷侍衛,去請太醫來瞧瞧傷著骨頭沒。帶上禦製的金倉藥來處理傷口。“原來那冷麵女子姓冷,還真是人如其姓。
“那就勞駕冷侍衛了,妾身一點小傷算不得什麼,還勞得王爺親臨,隻是妾身本意趁此月圓佳節,為王爺撫琴一曲助興,如今盡是不能了。”痛苦懊惱還帶著些許惱怒的表情一同出現在石蕁如的臉上,叫一旁的雲衣看呆了,暗暗好奇一個人是怎麼樣這麼快的同時做出以上表情的。
“你是哪房的丫頭,可知道傷了主子是大罪,若是主子的手廢了,你也要折斷雙手扔出府去!”蕭王忽然把臉轉向一旁跪著的盛雲衣,嗬斥道。
你妹啊!臭女人!自己要博關注要自殘!為什麼偏偏選上我做替死鬼,盛雲衣聽到折斷雙手四個字,一陣惡寒,心裏把這個侍妾咒罵了上萬遍,嘴裏卻說道:“奴婢乃是朱主管外聘廚房司飴,許是瓷碟裝瓜果太滿,奴婢放在桌上時沒放穩當,才跌了下來,不想如夫人情急之下用手擋了一擋,傷了夫人。”雲衣一轉念間就想明白,這個石蕁如,自己明明沒碰到她,她卻能自己下狠手把手割的這麼深,八成就是為了博這個什麼王爺的關注了。
“王爺,臣妾雖然傷了手,但這廚房丫頭年紀小,看著也是剛進府不知規矩的,臣妾也不忍責罰了。王爺不如且放過她。”
如姬用帕子捂住了血淋漓的手,向前移動了兩步,正好親親密密的站在了蕭王身邊。
“王爺!”誰知道盛雲衣不願意背這個黑鍋,於是並不領情,而且就算現在沒罰她,一會回去了估計廚房所有人都要遭殃,被扣工錢是小,害別人炒魷魚就事大了。“沒有放穩東西卻是奴婢的錯,但是我廚房拿出的碟子,無一不經過數十人的手,怎可能會碎了一角。現如今摔碎的碟子盡數散在地下,奴婢願意一一拾起來,原樣兒拚好!不敢叫其他人擔了奴婢的過錯!”盛雲衣一字一句。
如姬傻眼了,隻知道廚房的丫頭們一向蠢笨如豬,自己也是隨便拉了個實行計劃,怎麼就遇見個刺頭。正要說話,隻見蕭王一把攬住了她的腰,眯著狹長的眼睛說道:“好大膽的奴才,犯了錯事,主子仁慈沒有罰你,倒叫你囂張起來。你說不敢叫其他人擔了你的過錯,很好。”
頓了一頓,他繼續說道:“本王也喜歡凡事究根到底,今日錯由瓷碟起,給我查查誰給府裏供應的瓷碟玉碗,給我停了去,換別家。廚房的司庫老眼昏花了,這樣的東西也敢拿來給上用。也給本王攆出去。送生果的丫頭罰俸三個月。”
”如姬,本王今日正想聽你撫一曲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真真是可惜了。你好好養傷,本王隻能退而求其次去栗姬那裏聽笛了。”蕭王一臉惋惜的對著如姬說道。此時,一旁站著的一個鵝蛋臉長相甜美的女子連忙上前來應道:“如姬姐姐傷的如此厲害,真叫王爺和妹妹我心疼。”聲音清脆,一臉無邪,正是同是侍妾的栗姬。
石蕁如氣得七竅生煙,自己雖然名為侍妾,但是平日想見蕭王一麵簡直難如登天,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聚在一塊了,卻又湊不到眼前去,自己犧牲了這麼大把人給引來,卻便宜了那個栗姬,最可惡的是自從進了王府之後,她就暗暗買通了王府的司庫,現在給王府供應的廚房之物,全是自己石家的鋪子所產,偷雞不成反蝕把大米,怎麼能心中不恨!但還是要笑盈盈的目送蕭王離去。
還好還好,有驚無險,盛雲衣目送著帥王爺走遠,心想著,長得帥有什麼用,說話這麼嚇人,什麼斷手斷腳凶巴巴的,以後還是要離遠點,又是個糊塗鬼,什麼都不問就扣人家工資,又要白幹三個月了!哼,看我怎麼在你家廚房吃回來!。正要起身離開,卻見石姬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自己,知道今天算得罪這個美人了,不由得渾身一陣惡寒。